周日的早晨，比一般早還要更早一些的時候……
這是一個基本上不太美麗的清晨，陰霾擋住了晨光。
風(fēng)是高明的編導(dǎo)。
他把路邊楊樹的葉子紛紛請下來，一簇或是一片，揚(yáng)揚(yáng)灑灑。
這些葉子全都積極配合，大方地投入演出。
先是席卷路人的目光，給你亮個相。待你注意她的時候，好像樂曲緩緩響起，葉子們便“起范兒”了?！安恋亍?、“空中”、“旋轉(zhuǎn)”，那窈窕妙曼的“身段”抓著觀眾的眼睛和心。沒有舞譜，不用構(gòu)圖，她們個個都是小精靈，這場天地之間芭蕾被她們演繹得行云流水。
葉子將風(fēng)的旋律用舞蹈的語言描述出來，或恢宏、或婉轉(zhuǎn)。這些舞者的語匯令人目不暇接，好像品讀一篇精妙的散文，愛不釋手。
她們跟著車輪追逐嬉戲，在汽車的左右輕巧地騰挪。歡快地，好像都能聽到這些小精靈們的嬉笑聲。趕上紅燈，他們就會伏地小憩，微微的喘著氣。車輪再起時，她們依舊纏著車輪“追趕”、“轉(zhuǎn)身”、“碎步”不舍。
沒有被陽光愛過的葉子不會這么開朗，沒有愛過陽光的葉子不會這么快樂。
風(fēng)編導(dǎo)揮了揮衣袖，葉子們就是一個“空轉(zhuǎn)”，她們“閃身”、“上升”，帶起觀眾的目光。才剛看得入神，就被迎面落下的一枚葉子，帶著強(qiáng)勁的力氣“啪”地?fù)糁?。因?yàn)樗辉S你出神，只許你的目光跟著她舞動。你會恨不得跟她一起跳躍，跳出飛翔的高度，然后像她一樣落在風(fēng)里，被風(fēng)輕飄飄地包裹起來，跟她一樣愜意……
在這個陰霾的清晨，落葉給我跳了這樣一支舞。
2009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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