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我再次在太原度過冬天,過去了這么長的寒冬今夜驟覺該記下點什么,在這冰封是世界已然岑寂了太長時間,今天是冬至,正當(dāng)時也。
還記得春城的冬天,短袖一件、外套一件,大部分時間可以短袖打球,愜意隨性,偶有寒潮三五日而已,但總覺冬得有名無實,缺了那刺骨冬便沒了韻味,不冷不熱便不入里,就像世事淡而無味,失了存在感。
再體味窗外的寒冬,森林公園萬里無綠,光禿禿的樹枝直插蒼穹,路燈所照灰蒙蒙一片,所見盡是石板、混凝土板、鋼結(jié)構(gòu),一出門張口起霧,灑水成冰,這是冬天,冷透了的大地,所見、所感、所觸無一不是冬。
這是我喜歡的冬天,或者喜歡這個冬天。記得那個時候在校園的冬天是漫長而乏味,蜷居一隅,時時祈望春天。今天同樣蜷居一隅,只是心境已然不同,我喜歡感受的那種刺骨,去看吐出的白霧,去觸摸下水口那厚厚的冰磚,去行走在那冰冷的大地之上,不抱手、不聳肩、不拉衣扣,踏步間體味對抗之美、不屈服之勁頭、前進的力量,這就是冬天的意義:發(fā)現(xiàn)生命的存在,度量生命力。
再環(huán)顧陋室,驟覺寒冬酷暑皆不見,看到的是一個被營造的屬于自我的境地,安靜不雜亂,平淡不失格調(diào),這是我需要的地方,是在這寒冬不虛度的場所,在這里時間流逝了亦被珍惜著,空間被利用了亦被忽略掉,在這里不忘卻生活繼續(xù)下去的理由:對生命本身的責(zé)任。這是所行所思之起點,同時也是這所有一切的終點,如此覺解一切變得生動,每個時刻都有它流逝的價值,生命的每個轉(zhuǎn)變都有它的指向,改變被賦予意義,狂躁和不安已消逝無蹤,踏入一個閃亮的世界,生命被一種東西環(huán)繞:勢也。
這是一個安靜的冬天,安靜入心。
——2013年冬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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