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那一夜,華燈初上 那是一年的仲夏,慵懶的船兒停傍在河邊的短柳旁,舫上的我們,撥動著心旌,隨著清風,飄飄蕩蕩。一丸鵝蛋似的月兒,披著薄紗似的云,懸在天際,那是水洗的藍天。從燈籠里透出的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掠剪著,柔軟細膩。倘若把河面如畫卷般展開的話,就像是水墨畫里皴染得似的,好不美麗。燈影重重,夜夜笙歌。我不知這是金粉秦淮,還是仲夏一夢,只記得,那一夜,華燈初上。
我的世界里已然沒有了你的身影,在槳聲燈影里場景似乎歷歷在目,而我們的故事卻在各自的背影里,早早完結。槳兒躁動地拍打著湍急的河流,而這回憶也好似這般來勢迅疾。畫舫早就不太安分,而心也像是喝過澀味的酒,搖擺不定。這夜的風華,我此時卻只有一人獨賞。你就像是斷線的紙鳶,借著風,不知飛向何去。苦留我,看著萬千的燈兒,朦朧里滿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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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讓這窄窄的河流剎那間變成浩瀚的海洋。船兒最好還是那只船兒,沒有目的地漂向遠方。可何處是遠方,大概就是有你的地方。多么可笑的幻想啊。多么不切實際的想象啊。唯美的夕陽燦爛了西邊,如火焰一般烤燒著一朵朵無辜的云,一道余暉撒來河上,此時,好像有采蓮的歌女,在如怨如慕,如歌如泣。這便不奇怪了,這河水定時勻了些她們臉上的胭脂,才被暈染得這般美麗。而此時我的心正被這彩線般的美景密匝匝地繡成一體,疼痛無比。
此時的我,照例應該來到溪邊。倒不是要跟溪邊浣洗的姑娘搭訕談天。只是為了來到這曾經(jīng)來過的地方,折下一段垂柳,拍一下潺潺溪水,然后把它安放在青石板上,靜候你來年的消息??粗献约旱牡褂?,自說自話,也許只有我自己懂,當然還有我想留卻留不住的你,說完,起身,離開。看一看眼前的山山水水,不知怎的,想借一把青絲,就在這里,把它慢慢梳成白發(fā),歲月蕭蕭地落地,且把山色與水色在目極處交織成如畫的山水,恍惚中,那山是我,那水是你。而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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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兜兜轉轉,終于要停下來歇一歇啦。曾經(jīng)的我們領略著共同的風景,而如今的我們,卻在各自的風景里漸行漸遠。“行至水盡處,坐看云起時”,是何等的況味和灑脫。我沒有王維的心境,卻只有舊主的傷感和思念。太陽出來了,霧靄漸漸散去,俏皮的露珠打在我的臉上,也濕潤了我的眼頰。我只知道,這里有你最喜歡的景象,還有最讓我感動的地方。
終于要對這里說再見啦,雖然舍不得,但還是要離開。還是要再坐坐那只船,也許是心里的作用,這溶溶的月光,似乎裹著一絲清涼,倒也不一定是悲傷,只是,如華的銀色還是那樣的美麗。我用手摸了摸水中的月亮,像癡人說夢似的呢喃了一番。它似乎懂了,動了一下,誰都知道這是河水的涌動。我又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在榻上躺了下來,任憑河水搖晃舟身,靠了岸,又離了岸的。我微閉雙眼,想象這里的一切,就如同那一夜,華燈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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