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腦子、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過來,你們有的也還在休息,我想我剛坐下,這股無法名狀的感覺教我能寫多少寫多少,寫的必定是不好,在這份情感面前我就是你們認識的我。
我告訴你們一下,我到蘇州了,很累。是的,很累。我知道你們也累得不行。
我躺著,你們圍著,我抓著手,薛二的手,她的手暖和,甚至對我而言有些燙,很舒服,讓我平靜些,我看到樊鳥上挑的左眼眉毛,意思是憤而欲砍下我的臟手,不過他忍了一下,又一下。趙是摟著的,喊我的名字,所以我的片段的回憶都是他的喊聲“老馬!老馬!老馬!”,還有他噴我一臉的口臭,我不得不忍了;薛二抱住我的雙腿,拍拍,反復(fù)地捋;尹2的車速保持在40,起步停止都盡量平緩溫和;樊鳥不做聲的,坐在副駕駛上,他的沉默好像在暗示一些不安。我好像就記得這些,我閉上眼,不過我突然淌下淚來,滾燙的,薛幫我抹掉,趙二尹2樊鳥看著我。我好像說,我今天太開心了,我太在乎你們了,我就像松開手的繩子一樣,跪倒地上,誰把我架了起來,誰抱住我的腰,我趴到誰的肩上,又滑了下去。又架了起來,“老馬!”我聽到趙你在喊,便用食指勾了勾,意思我聽到了。飯騷到時間停在那兒工作,她放棄休息時間陪我們,也被那杯咖啡陪傷了。樊撐著腿架住我,我看到他吃力抖動的頭,奮力地呼吸,趙和尹托住我,架上椅子,誰和誰一起驅(qū)著我跑向前了。光,刺人的光,誰的手遮住了,廁所,上廁所,左邊樊架住,后邊尹抱住,右邊趙二托住并將我的。。。。。。再抬上去。光,又是刺人的光,誰的手又遮住。這邊不行,到那邊去。好,立馬就走,時間好緊迫,我那一瞬好像在亢奮的緊張上有些放棄了——趙二喊我的時候,我太累了,實在不想回答,我想沉沉地掉下去,不過他好煩,一路的喊,喊個不停,又口臭直噴到我臉上,我不得不反復(fù)回應(yīng)他,其實我累極了,近段時間的虛弱身子哪里吃得消如此一天的亢奮。下午的時候,歌喉喊到從未有過的高度,喊到只能聽趙二折磨耳膜的地步,只是不曾停一刻看下是否撐得住。因為車開起來,風(fēng)吹進來,薛二趙二互相調(diào)戲,樊鳥假裝正經(jīng),尹2專心開車莫名答錯話的時候,我只感受到快樂,純粹依舊的快樂。所以我也有真誠地希望的,我們的希望。
到了那里,各種儀器,“滴滴滴滴”那個聲響非常刺耳,跟心臟似乎在共振,胸膛袒露出來,似乎可以看到緊張躍動的心。薛二樊鳥尹2趙二看著我,偶爾還彼此習(xí)慣性地開個玩笑,我真想日他們,笑一下,幾乎回不過氣,我只能慢慢地,豎起右手的中指,由于力氣不足,食指和無名指也上翹,他們說,你好的時候像個神經(jīng)病,笑起來要老命,不好的時候,也像個神經(jīng)病,都這德行了還中指。還好樊鳥那個頂級節(jié)操測試題留到了隔日,不然,不然我怕我單純到笑死都有可能,不過次日我也知道了我的節(jié)操還在,他們的已經(jīng)被樊鳥家的小國美吃了。上廁所太過頻繁,虛脫的四肢攤在那里像山鷹從高空丟下的獵物,看不出生的跡象。我的眼睛使勁眨著,頭往左偏一會兒,往右偏一會兒,左邊的是食物中毒,他老婆說回去把冰箱里的東西全扔了,以后再也不存;右邊的老太哼嘆著看著我,她的吊瓶一瓶兩瓶三瓶四瓶。我的名字被叫的很響亮,幾個人在議論說只喝了杯咖啡就怎么怎么了。。。。。我都笑了,我的頭疼的很,但是我笑了,我叫尹去跟他們說下,我是嚴重亢奮了一天,身子極度透支。說完我就有點暈,尹2回來抓住我的手,我一抓,這手沒溫度,扔了,尹2估計在罵,“日,次,妹的”之類,反正我又抓到薛二的手,又看到樊鳥上挑的眉毛。趙二始終真愛般地呵護體貼,我想也不枉費我和樊鳥下午的時候一人拍了一下他的挺拔的屁股,質(zhì)問他“你有了女朋友,我們就不能摸了?!”那屁股拍的剛正響亮,他說了句日語好像,后來我們說了好多遍。我又被抬上車子,頭在前,我覺得我好不容易稍稍穩(wěn)定了,那車子又把我推到腸子千轉(zhuǎn)百回處。那個針太長,抽完血就不拔出來了。我感覺我左手好像疼,他們知我暈針暈血,不叫我看。起來尿尿,樊一把抓住那根針,我當時就想爆了他,疼死我了,他連喊sorry;沒多久又尿尿,尹2又是一把抓住,我當時就想讓樊把他爆了,又疼死我了;把我擺平放正后,他倆奸笑著對趙2抱有極大期待:“就剩你了”。趙二本著真愛,說我才不像你們呢,我只知道后來,趙sb先是毫不保留地一把抓住了那根針,沒多久又是一大口水噴到插針處,我那個涼爽加疼啊!當時我就徹底對他失去興趣,直想請眾病友齊齊將他爆掉。不過我還是很善良的,我讓樊看這場景,他眼睛已經(jīng)熬紅了,他就看了一眼,他的理科腦袋突然重啟,他玩起了數(shù)獨。尹2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床沿瞇起來,薛二從車里來回了三次,腳上腿上脖子臉上被蚊子咬的大紅,車的天窗開著,我還以為她是睡在后備箱里的。樊鳥過了睡眠點,極度興奮起來,雖然眼睛通紅,還是啰里啰嗦一直啰嗦到掃地阿姨出現(xiàn);薛二的眼睛根本撐不住睡意了,連趙二的大驢眼也爆紅,尹二趴在那兒。薛二和樊鳥一直催我加快滴速,滴到我只能坐著熬疼,樊鳥說熬會兒!我們就可以早點走了。他們有那么一會兒是累癱的,趴著躺著撐著靠著,我看著這一切,安靜的一切,安靜的你們,我無法用語言描述出情感。
四點五十左右,我們出來了,高度緊張過后,癱下來的薛二咳嗽鼻塞,幸好樊鳥和趙二的鼻炎沒有發(fā)作,尹2辛苦地開出車,時速還是在40左右,他們交替著跟他說話或者掐他,不要把車開到溝里去——我一定要把你那速騰從樊鳥家的場地上倒出來,并且不再倒到水溝里也不撞到鄰居家的木頭。到了飯騷那里,我們四個說一起拉屎去,便一起走進婦產(chǎn)醫(yī)院,我走不快的,他們在前面,在空蕩蕩的凌晨婦產(chǎn)醫(yī)院晃蕩著的四個幽靈,找尋著廁所。我走不快,叉著腰,拾步向前,我問趙二,你看我這姿勢像孕婦嗎,他奸笑了一下,問誰的,誰的?我答不上來了。上了19樓,原來飯騷要一個人值那么大個班,一個人,空空靜靜的,我喝了她幾口熱水,暖和了些。我們拿到草紙下到一樓去找集體坑蹲。完事后,薛二從樓上下來,我說我們擺個姿勢吧,薛二走近,我說,看,婦產(chǎn)科凌晨F4,她白眼一翻,就像沒看見我們一樣從中穿過去。出了大樓,天亮了,我說趙二你可以發(fā)個狀態(tài):“一泡屎拉到天都亮了”,趙二拿出手機,突然喊老馬,我一回頭,便有了他那狀態(tài)里憔悴而英俊的我,背景里的兩個“就像被打了馬賽克”,照片外邊還有個發(fā)動汽車的尹2。。。。。。。
回去的路上,我逐漸清醒了,到了尹2家,他滴爸爸,也就是我們的初中校長,竟然給我們買燒麥饅頭,給我們盛粥端到面前;來接我們的是樊的爸爸,也就是我的駕校師父?;氐椒椅液挖w二還在咀嚼這兩件不可思議的事。
不過這一天一夜,總算過去了。薛二在神經(jīng)病院里不知道睡得香不香,趙二早晨就去了南京,午飯后我們把尹2喊來,樊鳥孫鳥和我就又坐進車里出遠門了。我現(xiàn)在到了蘇州,孫鳥應(yīng)該到了上海,樊鳥十一要去日本,我們干杯的時候,祝愿他在日本保重身體,以事業(yè)為重。
我到蘇州后,去熟悉的飯館吃了碗蓋澆,走了幾家舊書店,稱了斤把香蕉,我的包里是給小小結(jié)婚的小禮物,我的臉上平靜而溫暖,我的耳機里是Talkaboutourolddays。我都記得。
p.s我想起大學(xué)里,賢惠的老翟和舍友們照料我一年一度高燒不退的種種場景,我也一直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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