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前的暑假,我第一次接觸到一種木管樂器——長笛。在觀看上海交響樂團的演出時,我被那銀色樂器美妙的音色、首席長笛手優(yōu)雅的姿態(tài)所吸引。
不久,我便出現(xiàn)在賀綠汀音樂學院的教室里,成為那位老師手下最年幼的學生。
那時的我,笨拙得像一只丑小鴨。在家對著蠟燭上跳躍的火苗練習了一個星期后,我才能平穩(wěn)、嫻熟地掌握自己的氣息。那時還曾遭遇過手臂不夠長,夠不到后面的鍵的尷尬。這樣一節(jié)課下來,不僅臉頰的肌肉緊繃到抽筋,手臂更是酸痛難忍。
我堅持了下來。
過了不多時,進入換牙期的我一次就掉了上面兩顆門牙,連說話都漏風,談什么吹笛子?火上澆油的是,兩周以后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考試——長笛二級的考級。
我每天都起的很早,努力地、執(zhí)著地練習著。舌頭逐漸麻了,手也快撐不住了,才會停下來休息。
兩級,我是以“優(yōu)秀”通過的。也許是我的一次蛻變吧。
后來,我頻頻登臺表演。生性膽小的我,站在臺上,往往一言未發(fā),臉先漲得通紅,冷汗直冒??善婀值氖?,握著那根銀光閃閃的笛子,卻從來沒有緊張過。清脆的笛聲如同行云流水般,緩緩從靈魂深處流過,震撼著自己的心。
突然想起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一首情詩:”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里,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的手心里,
不離不棄?!?
我想把這首詩獻給陪了我度過七年風雨的長笛。那也許是一種精神的依靠,一種情感的寄托。
站在考場里,一曲終了,鞠躬道謝……
就在去年,通過了九級的我頓時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是啊,七年了,當年的丑小鴨歷經(jīng)了風雨,成長為一只白天鵝,那種優(yōu)雅,那種自信。當年純粹的樂器經(jīng)歷了歲月,與我產(chǎn)生了一種不斷的羈絆。那也許,也是一種成長。
總有能夠飛的一天,因為天鵝屬于藍天。
——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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