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
宋·晏幾道
醉別西樓醒不記,
春夢秋云,
聚散真容易。
斜月半窗還少睡,
畫屏閑展吳山翠。
衣上酒痕詩里字,
點點行行,
總是凄涼意。
紅燭自憐無好計,
夜寒空替人垂淚。
注釋注釋:晏幾道由于“不受世之輕重”,
“遂陸沉下位,
無效國之機(jī)緣,
只好流連歌酒而自遣,
成為古之傷心人。
”他的詞作,
大多工于言情,
頗得后人稱頌。
其詞惆悵感傷的基調(diào)、超乎尋常的藝術(shù)技巧,
具有永不消退的藝術(shù)魅力,
即以此詞而論,
就頗能打動讀者,
給人以美的享受。
昔日歡情易逝,
今日幽懷難抒,
來日重逢無期,
往復(fù)低徊,
沉郁悲涼,
都在這首抒寫離情別緒的懷舊詞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
開篇憶昔 ,
寫往日醉別西樓,
醒后卻渾然不記。
這似乎是追憶往日某一幕具體的醉別,
又象是泛指所有的前歡舊夢 ,
實虛莫辨 ,
筆意殊妙。
晏幾道自作《小山詞序》中說他自己的詞 ,
“所記悲歡、合離之事,
如幻,
如電,
如昨夢、前塵 ”。
沈祖棻《宋詞賞析》借此評這句詞“極言當(dāng)日情事‘如幻、如電,
如昨夢、前塵’,
不可復(fù)得”,
“撫今追昔,
渾如一夢,
所以一概付之‘不記’”,
是善體言外之意的。
不過,
這并不妨礙詞人在構(gòu)思時頭腦中有過具體的“醉別西樓”的回憶。
二、三句襲用其父晏殊《木蘭花 》“長于春夢幾多時,
散似秋云無覓處”詞意。
兩句用春夢、秋云作比喻,
抒發(fā)聚散離合不常之感。
春夢旖旎溫馨而虛幻短暫,
秋云高潔明凈而縹緲易逝,
用它們來象征美好而不久長的情事,
最為真切形象而動人遐想。
“聚散”偏義于“散 ”,
與上句“醉別”相應(yīng),
再綴以“真容易”三字,
好景輕易便散的感慨便顯得非常強(qiáng)烈。
這里的聚散之感,
似主要指愛情方面,
但與此相關(guān)的生活情事,
以至整個往昔繁華生活 ,
也自然包括在內(nèi)。
上片最后兩句 ,
轉(zhuǎn)寫眼前實境 。
斜月已低至半窗,
夜已經(jīng)深了,
由于追憶前塵,
感嘆聚散,
卻仍然不能入睡,
而床前的畫屏卻在燭光照映下悠閑平靜的展示著吳山的青翠之色。
這一句似閑實質(zhì),
正是傳達(dá)心境的妙筆。
在心情不靜、輾轉(zhuǎn)難寐的人看來,
那畫屏上的景色似乎顯得特別平靜悠閑,
這“閑”字正從反面透露了他的郁悶傷感。
過片三句承上“醉別 ”、“衣上酒痕”,
是西樓歡宴時留下的印跡 ;“詩里字”,
是筵席上題寫的詞章。
它們原是歡游生活的表征,
只是如今舊侶已風(fēng)流云散,
回視舊歡陳跡,
翻引起無限凄涼意緒。
前面講到“醒不記 ”,
這“衣上酒痕詩里字”卻觸發(fā)他對舊日歡樂生活的記憶。
至此,
可知詞人的聚散離合之感和中宵輾轉(zhuǎn)不寐之情由何而生了。
結(jié)拍兩句,
化用杜牧《贈別》“蠟燭有心還惜別,
替人垂淚到天明”詩意,
直承“凄涼意”而加以渲染。
人的凄涼,
似乎感染了紅燭。
它雖然同情詞人,
卻又自傷無計消除其凄涼,
只好在寒寂的永夜里空自替人長灑同情之淚了。
小杜詩里的“蠟燭 ”,
是人與物一體的,
實際上就是多情女子的化身;小晏詞中的“蠟燭 ”,
卻只是擬人化的物,
有感情、有靈性的物,
兩者各具其妙。
此詞為離別感憶之作,
全詞充滿無可排遣的惆悵和悲涼心緒 。
作者用擬人化的手法 ,
從紅燭無法留人、為惜別而流淚,
反映出自己別后的凄涼心境,
結(jié)構(gòu)新穎,
詞情感人,
很能代表小山詞的風(fēng)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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