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行土地承包責任制前,土地屬于集體所有,在廣大農(nóng)村各個生產(chǎn)隊便是組成集體的最小“細胞”了,生產(chǎn)隊長就是本隊最大的官。各生產(chǎn)隊的農(nóng)事活動都是由生產(chǎn)隊長統(tǒng)一安排,統(tǒng)一耕種,那個季節(jié),那塊土地種什么農(nóng)作物都是由生產(chǎn)隊長說了算。每當農(nóng)作物快成熟的時候,就要開始守夜了,春天的小麥、豌豆,夏天的玉米,秋天的花生、甘蔗、豆子、紅薯類,守夜便成了當時各生產(chǎn)隊最美的風景,至今回想起來仍有余味繞心頭。
守夜由二部分組成,一是守護在地里即將收獲的農(nóng)作物,二是守護收獲了堆放在生產(chǎn)隊保管室的農(nóng)產(chǎn)品,保管室是生產(chǎn)隊的“糧倉”,除了保管著短暫要向國家交納的公糧外,還有留下第二年要種的種子,是一年四季都需要看護的。而更具挑戰(zhàn)性的守夜還是在山坡上,雖然不需一年四季守護,但守護的范圍廣且辛苦。冷熱都在山坡上,不管是刮風下雨,雷電交加,還是打霜下雪都不能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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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所住的地方是一個叫“涼床”的工具,比家里普通用的床要寬大得多,就是在床的四周釘上四根柱子,再將四根柱子連接起來,形成一個長方體支架,將用麥草或稻草蓋好“V”字形草篷倒放在支架上,再在“涼床”的三面圍上籬笆,“涼床”的正面用一塊帆布或是竹子編制的籬笆做遮擋,一個簡易的“涼床”便成成了。這“涼床”同當時各家各戶的茅草房相似,是一個縮小了的房子,只是比茅草房還要簡易得多。這是一幢可以移動的房子,到農(nóng)作物要成熟前才抬上山坡上去,收獲季節(jié)一過又抬回到生產(chǎn)隊寶管室外的壩壩里。
參加守夜的人也不是每家每戶都必須參加的,一般都是在隊里選上六至八戶,每二戶一個組,輪流守夜,實行工分制,守夜的工分也不是很高,能有白天一個壯勞力一半的工分就不錯了。能守夜的人除了責任心強外,也要公正無私,當然也有監(jiān)守自盜的情形發(fā)生,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是要受到處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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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夜幕降臨,守夜的人就會早早吃罷晚飯帶上被蓋、手電筒在天黑前趕到“涼床”所在地,不管是有月光還是漆黑的夜晚,守夜人一晚上都要起來四五次巡查,用手電筒照一照所看管農(nóng)作物的四周有無什么“動靜”,無“動靜”才放心入睡,但都是和衣而睡,不敢深睡。對于動物損害農(nóng)作物是不怕的,主要是防賊,直到天亮都平安無事時,守夜人才算盡到了責任。
在那個特殊年代,即使有守夜人看守農(nóng)作物,農(nóng)作物被盜的事情還是時有發(fā)生。守夜的人再怎么警醒,也難免有睡過頭的時候,而偷兒的精神好,令人防不勝防。
當偷兒“光臨”即將成熟的農(nóng)作物時,那鬼鬼崇崇的黑影在黑暗里游蕩,令人毛骨悚然。膽大的守夜人一聲叫喊,偷兒就會嚇得拔腿就跑,膽小的守夜人就如在夢中,被人壓住自己,又似有什么東西卡在喉嚨口,嚇得嗚嗚嗚的叫不出聲來。個別偷兒也算膽大包天吧,不論守夜人怎么叫喊,就是不理不踩,甚至打傷守夜人,這種偷兒都是身強力壯之徒,守夜人碰上這樣的偷兒,也只有自認倒霉。 提升作文素養(yǎng),尋找作文素材,就來<A http://www.zequeka.cn/yuwensuyang/>易優(yōu)作文素養(yǎng)</a>。
當守夜人的喊叫聲驚動全生產(chǎn)隊的人時,大家也會紛紛拿上電筒,或打起火把加入抓偷兒的行列,進行一次盛大的抓偷兒行動。當然,抓住偷兒是最有“成就感”的,守夜人的“英雄豪氣”很快就會傳遍十里八鄉(xiāng),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美談。
有守夜人抓偷兒時被打傷的,也有偷兒被抓住讓全生產(chǎn)隊的人打得皮開肉綻,遍體鱗傷的;有認識的偷兒,也有不認識的偷兒。如果是本生產(chǎn)隊的偷兒被抓住了,雖然不受皮肉之苦,這“偷”總是不光彩的,讓大家對他另眼相看,一家人很長時間都抬不起頭來。
守夜最苦還是在刮風下雨的時候,有時大風吹得“涼床”吱吱作響,膽小的嚇得在“涼床”上縮成一團,也有大風將“涼床”上的草篷掀翻的時候,又是風又是雨的,床上的被子、衣服就會被雨淋得透濕,守夜人也成了落湯雞,其個中滋味難以言盡。 蘇州語文閱讀寫作培訓課程推薦,<a http://www.zequeka.cn/miniform/type_1.html>蘇州中小學語文閱讀寫作培訓</a>
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年代,農(nóng)民們臉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四季辛辛苦苦、勤勤墾墾在土地里勞作,每天都忙忙碌碌的,難得有休息日,仍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人就選擇“走捷徑”,想不勞而獲。當然也有的人家人多口糧少不得不偷,成了那個年代特有的產(chǎn)物。在那個年代農(nóng)民們所用的農(nóng)具也是不能隨意放在山坡上的,如果忘記了帶回家,就有人順手牽羊了,再轉(zhuǎn)身要去找回幾乎是不可能的。
隨著土地承包到戶,廣大農(nóng)村的農(nóng)民們投入了巨大的熱情,在農(nóng)作物要收成時,也會到地里去轉(zhuǎn)轉(zhuǎn),但守夜的時候極少,偶爾也有那家一片成熟了的玉米或花生等在一夜間被偷兒偷得精光的事發(fā)生,但畢竟是少數(shù),后來漸漸這些事也少了,再后來過路的人順手掰幾個玉米,砍幾根甘蔗,扯幾窩花生的事也有,大家也不在乎,更不可能去守夜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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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好日子越來越好,如今這守夜的事早已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只是那個年代的一個記憶片斷而已。
想起守夜,就會想起那個年代的人和事,有幾分酸楚也有幾分回味,活在當下的那個年代的守夜人,再談起那個年代守夜的事,也只是淡淡地笑而過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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