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討人喜歡的孩子喜歡你
陌塵
拿著鉛筆在書本上涂鴉,然后獨自笑得前仰后翻。
剛剛化學老師在黑板上奮筆疾書,可惜,木夏卻一點沒有聽進去。木夏看到了二氧化碳和鹽,好似可以什么什么反應。問題是,木夏餓了,所以開始懷念早餐吃得饅頭,懷念那種軟軟的感覺。
木夏想,如果發(fā)酵饅頭,是不是可以先在面粉中加入鹽,然后用碳酸飲料和面。哇塞,那是一種多么美妙的感覺??墒?,但木夏驕傲的沉浸在自己的“發(fā)明”之中,一個不明生物的電話鈴聲響起了,教室里瞬間三分之二的目光注視了他。
他拿出手機準備掛掉的時候,看到熟悉的字眼,瞬間,手指不聽使喚的按下了綠鍵。教室屏息三秒,然后喧鬧一片。
木夏暗自說:我保證,我是無意識的。
而且,我只聽見了一句話——聽說你們那下雨了。再后來就是漫無止境的斷線聲。
化學老師睜大了眼睛看著木夏,眼臉出現(xiàn)褶皺,那是憤怒又極度壓抑的結果。
眾多班干部小聲的議論他,木夏的大小過錯被一一列舉了出來,同學們的附和聲更是一浪比一浪高。
解釋是多余的,木夏不想說什么。他只知道,在個班級,他只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孩子。
“木夏,你給我出去!”
又來了,又來了。木夏不屑的收拾了書筆?!澳銈冞@些老師能不能換點臺詞啊!”
“你,下課后辦公室來。”
木夏不再說話,抱著書本和鉛筆出了教室門,教室門外是男衛(wèi)生間??粗l(wèi)生間里那面鏡子中的自己,木夏突然覺得心情很好,于是呼啦的吹起了口哨。
可是氨氣味確實太重了,木夏皺皺眉頭,在走道里穿梭。
走到23班教室后門的時候,木夏停了下來。透過門上的觀察窗,木夏看到了紫宸景。
紫宸景干瘦的體型蜷縮在蘭色的校服里,垂下來的發(fā)絲齊背,最主要的是紫宸景不僅在尖子班成績拔尖,而且那張較好的面容,讓哪個猥瑣男看見都想靠近。
可是,木夏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認識她。
并且,自己居然是紫宸景的男朋友。
百無聊賴的木夏停在23班門口,輕輕的用鉛筆勾勒出女孩的輪廓。
很快的大概一張臉就成型了,耳中傳來一陣驟雨聲。木夏停下筆,看著走道欄桿外那片密集的雨點,不知道是天氣的緣故還是怎么了,木夏覺得雨幕中有一層霧氣。那薄薄的霧氣讓這場雨充滿了誘惑力。
聽說你們那下雨了。
木夏想起那句話,嘴角劃起弧度。是啊,又下雨了。
木夏把畫好的輪廓修改了一下,這一修改,畫中的眼睛仿佛要溢出水來和雨水匯到一起。
閉上眼睛。一片花海,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只覺皎潔秀氣,在花海中有一只獨角神獸,那些日月的光輝都交匯在那里,可是神獸卻很憂傷的看著木夏。
“木夏?!弊襄肪暗穆曇籼鴦又拥男?,目光鎖在了木夏手上的那份剛剛畫好的素描。木夏睜眼看著滿臉興奮的紫宸景,并沒有什么高興的情緒。
他不知道這個女生為什么總是一看見自己就笑,可是自己總覺得這種笑笑得自己很不爽。
紫宸景指指木夏手中的畫,小心翼翼地問:畫的我嗎?
木夏看了一眼手中的畫,皺了一下眉,扔給紫宸景,說:你喜歡就拿去吧。說完就丟下畫走開了。
路過的育賢看著木夏對紫宸景的態(tài)度,很不爽?!澳闶巧倒蠁??紫宸景。他配不上你的。”
“我不在乎啊?!弊襄肪翱粗缓脷獾挠t,“可是我喜歡你?!庇t說。
可是紫宸景突然笑了,說“他其實還是喜歡我的,你看吧!”說完揮了揮手中的那張畫。
育賢打量著那張素描,總覺得和紫宸景不太一樣。可是木夏的畫工,大家都知道的,要是他看中了一樣東西,那么可以直接搬到紙上。
所以,這根本不是紫宸景。
是的,木夏扔給紫宸景的畫,不是她。只不過她是最初的藍本。
那張臉,藍本是她,和紫宸景很相似的一個女孩。
“木夏?!钡穆曇?,沒有一絲起伏。木夏卻不自覺的回過頭。
蘭庭走近木夏,很淡然的看著他,說:怎么了?木夏大少爺又被老師轟出來了?帶著嘲笑的字眼,卻無比平淡的語氣,沒有任何諷刺的意思。
木夏苦澀的笑了笑,看著蘭庭?!澳隳??還在上課,怎么出來了?!”蘭庭也轉(zhuǎn)過頭看著木夏。微風吹來,把蘭庭齊背的長發(fā)撩起,撲到了木夏臉上。木夏順勢的拈了幾縷發(fā)絲,一股香氣鉆進鼻孔,木夏笑笑說:伊卡璐。蘭庭勾了勾嘴角。
“木夏,陪我下去走走吧?”蘭庭不再看木夏,只是盯著眼前的雨幕,臉上忽現(xiàn)出一種寧靜的笑。木夏有些驚異,但還是什么都沒有問。于是握起蘭庭的手,下了樓道。
木夏感覺蘭庭的手指冰涼但卻很嫩滑,讓自己想丟開又不想丟開。
漫步在雨點里,蘭庭突然轉(zhuǎn)過來吻了木夏。木夏看著眼前這個女生,腦海里什么都沒有??墒?,幾秒鐘之后,他想到在這個夾角,如果沒眼花,如果自己不是在做夢,那么,全校的攝像頭重復區(qū)域不就是這片曠地嗎?那豈不是,所有行政的辦公室監(jiān)控屏幕都能看到自己。
你怎么了?木夏說??墒谴絽s沒有離開,所以那一字一句都顫抖著。
蘭庭只是看著木夏,什么話都不說。
木夏無奈的唔了一聲,然后伸手抱住蘭庭的腰,俯身。“接吻的時候,你不知道應該閉上眼睛嗎?”
在雨點中,沒有人看見蘭庭流淚了,可是木夏知道,因為他的唇觸到了她的淚水。
木夏想起了初三中考的時候。那應該是自己和蘭庭認識的時間吧。而且那天自己還正好打籃球出了一身臭汗。
為了和育賢打賭,自己把路過的陌生女孩堵在了路上。
“嘿,妞。你很好看?!?
那時候的蘭庭還是像現(xiàn)在一樣,不愛說什么。只是站在那,看著木夏。
育賢和打籃球那堆該死的家伙對自己做手勢,什么要電話,要QQ,要地址...一系列的廢話。
而木夏笑了笑,看著這個直視自己的女孩,冷冷吐出:你叫什么,做我女朋友吧。
蘭庭好似覺得很失望一樣,搖頭,繞過木夏走開了,走到路口,又好似想起什么了一般。側(cè)過身子,朝木夏道:記住,我叫——蘭庭。
待到木夏回過神的時侯,那群小子早就一溜煙的跑了。
切。木夏看著已經(jīng)緊閉的考場,扔下籃球回了寢室...
可是,后來蘭庭對他說:要做我男朋友,就要和我考一所中學。寧安。
寧安!木夏冷哼了一聲。全省重點中學啊,我?可能嗎?
可是故事性的東西,總是不會聽一個人說了算的。木夏真的考上了寧安。
報名那天,木夏招呼了一個記憶中的背影,齊背的長發(fā)飄揚在風中。
“嘿,girl?!?
女生回過頭來,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澳?..你...你是誰?”木夏望著那雙明亮的眼睛,搖搖頭,走開了。
“嘿,你叫什么?我叫紫宸景。”
木夏不想回答,他覺得這種會笑的眼睛有一種恐怖感,讓自己全身都感到不自在。
育賢看見木夏,挑了挑眉梢,“喲,老熟人?!蹦鞠呐c育賢擦肩而過,育賢酸溜溜的說?!罢娌恢滥氵@種人怎么進來的?!?
木夏輕描淡寫道:托你的福。然后把帶著蒜香味的口氣吹到育賢臉上,頭也不回的走開了,育賢的謾罵聲淹沒在風中。
在女生寢室門口,人山人海。大半部分都是接送的家長。木夏看到在角落里有一個女生獨自坐在行李箱上,看著一本雜志。細碎的長發(fā)遮住了臉。
木夏走過去,看見那本叫什么芽的雜志,反正是那個上海什么作協(xié)主辦的。封面上那藍色的海底,映照著女生的眸子,仿佛那眼眶鎖滿了一眶眼淚,輕輕一顫就會落下來一般。
木夏輕哼了一聲,嘲笑道:愛哭的小孩。
但發(fā)絲劃過女生臉頰的時候,木夏愣了。
“蘭庭!?”
女生站起來,淺淺的笑,淡淡的說:好久不見,木夏是吧!
“小妞子的記憶力還不錯,記得你親愛的我啊?”木夏探身逼近蘭庭,本以為蘭庭會躲開,可是她卻站在原地,一句話不說的站在那里,看著俯近的木夏。蘭庭不躲不閃的目光讓木夏突然心虛起來,停在那里。
“你怎么不躲?”
蘭庭偏頭,淡淡的瞄了一眼木夏,淺淺的吐出一句:你見過女生躲自己男朋友的靠近嗎?
木夏喑啞的看著蘭庭,突然覺得心中什么都放松了,沒有憂愁和擔心,也沒有煩悶和無聊。“蘭庭,你是人嗎?”蘭庭嚕嚕嘴巴,瞇起眼睛看著木夏。
“我們交往了是嗎?”木夏輕輕的點點頭,“那就對了?!碧m庭彎腰撿起地上的行李,繞開木夏走進了女生寢室。
怎么會有這樣的女生?木夏想。好似什么對于她都是應該的一般。不可理喻。
那些日子開始,木夏只要閉上眼睛,總會看到花,看到那只獨角神獸,看見那種帶著憂傷的淡淡霧氣。那只神獸總是注視著木夏,憂傷的目光似若即將傾瀉出來的泉水。
碧暮殘云,淅淅瀝瀝的雨點中偶爾掠過一只孤鳥的身影。蘭庭喜歡這樣的晚景,偶爾獨自的在教學樓頂?shù)臋跅U上盤膝而坐,風夾雜著雨點打在她身上,即使手腳冰涼,可是她從來不會說冷。手中的鉛筆輕快的描繪出眼中的景色,不悲不喜,卻和現(xiàn)實不一樣。
姍姍來遲的木夏總是看著在雨中繪畫的蘭庭,本來自己是可以帶傘的,可是蘭庭不喜歡打傘,于是木夏也不再帶傘。
“木夏,你學畫畫嗎?”蘭庭轉(zhuǎn)過頭,濕漉漉的頭發(fā)此刻乖乖的貼在了她蒼白的臉頰上,木夏抖了抖睫毛上的雨珠,上翹的嘴角彎出別樣的幅度。心中自嘲的說:我這種人,不學無術,可能嗎?但是當開口時,卻變成了,“好啊,你教,我就學?!?
蘭庭目光里映出一汪清澈。堅定的目光里閃爍出游離的神彩。
雨幕里,耳邊有淡淡的風聲,微微的雨聲,還有一片寧靜卻單調(diào)的聲音。蘭庭告訴木夏,她最喜歡雨天了,因為雨幕里有很多自己想說卻不可言說的,想做卻不可以辦到的,但是到下雨的時候,自己就可以放肆的歇斯底里的做自己想要干的事情。
后來兩個月,不知道是因為季節(jié)的原因,還是怎么??偸遣粩嗟南掠?,綿綿不絕的雨點敲打著畫室的窗戶,讓一個個單調(diào)簡單的旋律落到木夏耳朵里。
木夏看不透蘭庭每到雨天會看到什么,只是她的畫,朦朦朧朧的有憂傷的筆跡,可是自己卻一點也觸及不到。所以,木夏只是把眼睛里的東西全部真真實實的裝進紙里。
有一天,自己畫了那片花海,那些皎潔秀美的花兒仿佛一觸碰就會凋謝,獨角神獸依舊靜靜的站在花海中央,憂傷的目光仿佛可以看透一個人的心。
那一天,從畫室出來,蘭庭邀木夏一起走走,不是下雨天,眼前的一切都是鮮活的色彩,只是那片殘陽的余紅,好像一灘血液,濃稠,恐怖,讓人透不過氣,木夏突然覺得下雨天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即使曾經(jīng)如此討厭下雨的時候。
木夏想著就蹙起眉頭,原本俊朗的臉上忽現(xiàn)出不安和躁動。蘭庭望著那片糜緋的紅,突然拉住了還在緩步的木夏。
“怎么了?”木夏低頭看著蘭庭。比起一年前,自己已經(jīng)比眼前這個女生高出一個腦袋還要多了,是啊,自己身高都過了一米八,低著頭都能為她擋住余光的照耀了。
蘭庭迎著木夏的凝視,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那以后,木夏沒有再看到蘭庭,只是偶爾有電話打來,問是不是下雨了。木夏想說很多,可是最后只匯成了簡簡單單的一聲“恩?!?,而那時對方往往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好似刻意不要木夏有多余的想象空間。
木夏無法理喻蘭庭。就像夢中那只神獸,木夏只是能看見,卻觸摸不到。路過畫室,木夏推門進去,滿滿一畫室的畫仿佛匯成了無法抑制的悲傷流進了木夏的心里,窗外的雨憤怒的砸著窗戶,風中夾著著花的香,就像那飛揚的發(fā)絲上的香味。伊卡璐。
木夏沖進雨幕里,任憑雨點擊打,即使心里歇斯底里的吼著:蘭庭,蘭庭??墒亲齑絽s自始至終的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木夏呆著雨幕里,看著教學樓頂,捕捉和尋找著那紛揚發(fā)絲的影蹤。后來,木夏看到了一片花海,花海里每一朵花都開得嬌艷欲滴,獨角神獸在花叢中,憂傷的看著木夏,突然頹然倒地,擊碎了一片花兒。
“木夏。”“木夏。”木夏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卻找不到源頭。朦朦朧朧的看到紛揚的發(fā)絲,有些熟悉的輪廓,木夏伸手觸到那發(fā)絲,有種香,縈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一直在我身邊,好嗎?!蹦鞠恼f。
“嗯?!彪鼥V中木夏看到蘭庭笑了。
木夏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看到少女疲倦的眼睛中的傳來笑意時,大腦里什么都沒,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浮現(xiàn)出來。
“你怎么在這?!蹦鞠目粗襄肪靶老驳哪抗鈩e過頭去。木夏覺得為什么總有這樣一個長得和蘭庭如此相像卻總看著自己就像看見寶物了一樣的女生呢。
“你不是讓我一直陪著你嗎?”紫宸景看著臉色慘白的木夏,臉上始終保持著最柔和的微笑。
“你走吧,我不需要?!蹦鞠睦淅涞臄D出幾個字。在一旁的校醫(yī),搖搖頭太息般的眼光對紫宸景說:“何必呢?他這樣的孩子,你這是何必呢?”木夏突然很悲傷的露出一個尷尬的笑。是啊,何必呢,為了我這樣的人又何必呢?
紫宸景卻執(zhí)拗的不曾離開,連續(xù)幾日,總是跟在木夏身后。
在走道里,木夏突然停住腳步,用手托起紫宸景的下顎,俯身吻了下去。紫宸景立刻臉上出現(xiàn)一片紅暈,慌亂的閉上眼睛,雙手不知道何處放置。
與此同時,身后卻響起驚雷般的吼聲?!澳尽摹?!”23班的班主任,氣得眼睛里閃出一層血絲。木夏瞠目望著那個氣急敗壞的老頭,臉上出現(xiàn)挑釁般的笑意。
那以后,木夏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紫宸景的男朋友。
在雨夜潮濕的空氣里,木夏不斷重復夢見那片花兒,依舊皎潔,籠罩的霧氣倍添著那里的神秘。
可是,獨角獸卻不再凝視自己,早已經(jīng)不知道隱藏在何處,只是在風中,能聽到它的悲嚎。木夏笑了,因為,他知道,至少它還沒有長眠在花海里,哪怕那一次跌倒得那么重。
木夏每天都去畫室,看著那些畫,他就會想起蘭庭。
蘭庭走的消息,是在木夏畫了“紫宸景”的次日。
木夏接到了蘭庭的一條短信——寧安下雨了,可是我看不到了。木夏不懂著這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覺得有種壓抑仿佛要擠破心房。于是木夏搜索了蘭庭的IP地址。
當出租車停下來時,木夏透過人山人海的目光間隙看到了一片黏稠的,厚重的鮮紅,好似要溢過來包圍住自己。木夏被這層鮮紅勒住了脖頸,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木夏撥開人群,沖破警戒線,跪在那片鮮紅的液體中,嚎啕的時候。警察眼中忽現(xiàn)出輕蔑的笑意,喧喧嚷嚷的人聲任意杜撰兩個人的故事。
最后歸結為:多情的男人,可悲的少女,何必呢?
蘭庭走得很安詳,臉上僵住的笑,是一種平淡的滿足感。臉上殘留的淚痕,還留著憂傷的味道。那種憂傷就像夢中的獨角神獸的目光。
木夏為蘭庭收拾遺物的時候,只有一箱東西,里面是:校服,手機,還有幾本日記和整整一層的賣血清單。最底下是木夏的畫,夢中的憂傷。
蘭庭走了,沒有打亂任何人的生活。高三的生活是忙碌的,她只是靜靜的走了,連木夏都來不及哭泣就已經(jīng)被眾多瑣碎埋葬在記憶深處。
木夏還是喜歡畫畫,喜歡畫下雨天,喜歡畫長發(fā)飛揚的女孩。
紫宸景還是喜歡粘著冷冷清清的木夏,喜歡看他畫畫。
木夏在畫室里,看著那些依舊清晰的畫和紫宸景被風吹得紛紛揚揚的發(fā)絲,淺淺的笑。
日記里。
蘭庭說:我喜歡一個男生,他叫木夏。
蘭庭說:我是一個窮光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墒?,我還有一個哥哥,他是很愛我的,他告訴我說,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生。所以,我從來沒有自卑。
蘭庭說:我知道木夏是喜歡我的。
蘭庭說:哥哥染上了毒癮,他說他要殺了我,為什么,他明明是愛我的,可是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是了。
蘭庭說:今天的血太少了,連話費都還沒交啊。
......
本子末,有一句話,木夏深深的記得。
我走了,世界還是你的。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木夏拉起紫宸景的手邁入雨幕中。木夏狂妄的仰天大笑,紫宸景只是陪著他,什么也不做。
木夏始終覺得蘭庭是一個美麗的迷。
木夏把蘭庭的哥哥扭送去了戒毒所,之后他聽到了有人唱著一首歌:“人世繁華,卻用遺憾描繪你的美...”于是他給蘭庭換了碑文,是這句歌詞。
雨幕中,蘭庭說:我走了,世界還是你的。
木夏笑了,手中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已經(jīng)被雨水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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