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學生作文素材——民間故事
故事發(fā)生在山西丘陵的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改革開放的春風雖然給廣大的農(nóng)村雖然帶來了致富的好路子,但不得不承認,也帶來了許多丑陋的思想,淳樸善良已不再是這個年代的農(nóng)民所具有的品質(zhì)了!
這個小山村的村長叫李大軍,別看他整天吊兒郎當?shù)?,三十好幾還娶不上媳婦,可人機靈著呢,以前在居委會混,也不知怎的和大隊書記、支書都熟得很,改革開放的號角沒吹幾年他就回村任村長了;本來大家還頗有不服,尤其那被擠下臺的老滑頭,整天搖一把破蒲扇,坐在村口,又是罵天沒眼,又是罵梁不正,而李大軍一臉無賴的樣子,也不生氣,嘻嘻笑道:“我這可是子承父業(yè),您還有什么看不過去的嗎?”
“呸!承個屁,跟你老子一個德行!現(xiàn)在可不是文化大革命了,你還想喊喊口號就混下去啦?”老滑頭膀子一抹,在胸口上搓出個泥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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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軍依然嘻嘻笑道:“這是什么世道呢,我大軍自問比你老人家清楚,你這一輩子去的最遠的恐怕就是小縣城吧?見過電視機嗎?看過四五十層高的大樓嗎?外面的人現(xiàn)在搶錢都搶瘋了,手里一抓一沓鈔票,你見過嗎?”
老滑頭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但圍觀者已如堵,便噓他道:“鈔票是人家的,又不是你的,你眼紅什么?有本事自己去掙啊,回這窮地方來當什么村長呢?毛都還沒長齊呢”
眾人也都哄笑起來,李大軍也不多說話;沒想不幾天,上面來人給村里通了電,并做示范點使用呢,這可是十里八鄉(xiāng)唯一給農(nóng)村通的電,大事啊,圍觀的人都嘖嘖稱奇,知道情況的也都納罕,這唯一一個指標竟落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村里人自然知道這是憑了大軍和大隊的關系,而人一旦得了好處,你就是作奸犯科、殺人放火,他也不會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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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金秋十月,臨近的幾個村都想在農(nóng)忙時往這兒搭個電,所以百般獻殷勤,討好小小村長李大軍;而李大軍同志向來閑暇有余,熱衷此道,今天在小李村打一圈麻將,明天在小王莊喝個三道酒,凡是有求他必應!助人為快樂之本嘛,階級同胞應該相互幫助!
這不,今晚他又在仙橋寨喝了個酩酊大醉而歸,群山迤儷好象女人的胸部一樣,大軍覷著小眼睛數(shù)道:“一對,兩對----”他打了個飽嗝,又向近處的稻田看去,金黃色的稻谷在昏暗的月光下并不太好看,風一吹好象黑色的海浪,要把這微如草芥的生物一口吞了。蛙聲此起彼伏,大軍想:等割了稻子,抓些青蛙吃吃,書記和支書肯定喜歡!
他沿著田埂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家里爬去,嘴里還哼著小調(diào):“大姑娘呦,屁股大哦,奶子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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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近了村子,那些黑黢黢的山巒也更近了,面目清晰起來,原來如此的可怕,倒把大軍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半分,左右瞧瞧,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呢!
這是村子的最前面,小山垛上有兩間瓦房,耳窗里透出一絲昏黃的燈光來!這原來是生產(chǎn)隊拴耕牛,放農(nóng)具的,改革開放后東西全分了,留下這幾間房子便全給了一個叫邵英小姑娘,她父母是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后來都死了,回城辦的答應給她找城里的親戚,可后來又忘了,一拖兩三年,這事便不了了之;她還有一個弟弟叫小虎,是個癡呆兒,整天就喜歡和狗呆在一起,沒事往山里面瞎鉆!
大軍想:這邵英應該也不是小姑娘了吧,今年要有二十多了,怎么還沒嫁人,難道還想回城?記得上次在路邊,二狗指著一個大姑娘的背影說:“村長,她就是邵英!”那時天色有點暗,那邵英又低著頭走路,也不和人打招呼,所以并不太看得清楚,只知道她平時在學校里打雜,農(nóng)忙時撿點稻穗,對付著一年一年也就這樣過去了! 易優(yōu)作文網(wǎng)名師改作文(http://www.zequeka.cn/jiaoshoulanmu/ ),易優(yōu)作文評分系統(tǒng),易優(yōu)作文打分系統(tǒng)。
這昏暗的燈光忽然勾起了大軍的一點遐思,他見四下無人,便扭動著肥壯的身軀一點點向那山垛上挪去;那墻是土坯石料,土都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塊塊咬合不緊的石頭!大軍一靠近那山墻就聽見里面嘩嘩的水聲,他再瞇著眼睛望里面一瞧,這可不是邵英在洗澡,可惜縫太小,只能看見局部的肌膚,而憑他這樣的想象力是很難塑造出整體形象的,所以只能發(fā)急發(fā)狠!
焦急之余,他一抬頭,看見了上面的耳窗;這耳窗沒有窗戶,也不太大,只能容下一個人的腦袋,要不然大軍肯定想爬進去了;他往腳下搬了幾塊石頭來,顫顫微微地站了上去,然后脖子一伸,還好,邵英是背對著他;他看見她濕潤的頭發(fā),裸露的雙肩,后背還是相當豐腴的,的確是一個已經(jīng)成熟的女人了;而且,城里人就是城里人,皮膚這么好,一看就叫人心動,即便從小再農(nóng)村長大也是如此,上面晶瑩剔透的水珠散發(fā)著誘人的魔力,大軍簡直激動難耐了!誰知這一蹭,石頭扛不住了,骨碌碌帶著大軍一起滾了下去;這大軍好象一個肉圓子,竟然滾得比石頭還遠,一頭就栽進了稻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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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膘肥肉厚,傷皮不傷骨,小憷了一會兒,竟摸摸爬爬地能站起來了;稻田里一片寂靜,連蛙聲也沒有了,大軍忽然感覺不對勁,后面好象有個什么東西正望著自己,他的手動了動,在地上摸到一堆軟粘粘的東西;借著昏黃的月光一看,竟是個死人,腦袋都被吃掉了半個!
大軍嚇得一下就躥了起來,再望后一看,可不就有一個黑黑的妖怪,像人又像狗的,渾身都是長毛,正哈著一張充滿腐肉臭味的嘴盯著大軍看;大軍叫了一聲:“媽呀!”撒腿就跑!
其實是他腿軟了,腳下一個不小心又打了滑,沒爬上田塍便又滑了回來;但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是以為,那妖怪抓住了他的腿,便哭爹喊娘地又蹬又踢,結(jié)果把那妖怪激怒了,撲上來對著大軍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大軍掄起膀子來,擋下這一口,好在這妖怪的牙齒不是很長,只咬下一小塊肉;大軍雖然吃疼,但小命要緊,掙扎起來,竟一個后蹬腿,躥出一米多高,直接落在了田埂上!他也來不及看那妖怪是不是追了過來,爬起來就往家里跑,說也奇怪,整個村子都是靜悄悄的,連一兩聲犬吠都沒有;這使得大軍也忘了大聲呼救,一跑到家里就把門關上,也不清楚鎖了沒有,等躲到床底下時才后悔莫及,但又不敢再出來看了!
這時,老天好象有意與他為難一樣,院門撲通一聲,被什么東西撞開了;大軍心也撲通一跳,就昏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大軍還心驚膽顫,想:應該走了吧?白天應該不敢出來吧?可他膽子太小,仍然不放心,抖抖地從床底下爬出來,然后扒在門縫邊望外面看,外面是好陽光,他放心了很多;再望院門邊一看,只見一個酒瓶倒在地上,半扇門大開著,而一個戴氈帽的家伙竟然歪著頭在那邊呼呼大睡——這家伙自然就是二狗,昨晚不用說,一定是這家伙喝醉了酒,誤打誤撞地結(jié)果把大軍嚇了個半死!
想到這里,村長發(fā)怒了,把門一摔,沖過去就是一腳,這一腳一半是踹在了二狗身上,一半是踹在了門上;結(jié)果可想而知了,村長把這種失誤全算在了二狗的頭上,又揪住他稻草一樣的頭發(fā)狂毆不止!
二狗漸漸有點吃痛了,跺著腳站起來要發(fā)飚,可一看是村長那副尊容,馬上點頭哈腰地陪笑臉道:“村長,是你啊,怎么這么早就來俺家啦?”
“放你媽的屁,是老子家!”村長也有脾氣的,吼道。
“是是是——是老子家!”二狗忙跟著拍馬屁說。
“啪!”一個大嘴巴,把二狗扇得眼冒金星,委屈得像無端挨了主人一腳,蹲在那里不說話了!
“去,叫上幾個爺們兒,到邵英家!”
二狗一聽要去邵英家,這可來勁了,一下把剛才的苦惱全忘了;將地上的破氈帽一撿,也不管臟不臟,就往頭上扣下去,嘴里樂滋滋地應道:“好嘞!俺這就去——”回頭叫門檻一絆,摔了個狗吃屎!”
二、
待大軍在家里將傷口大包扎好了,二狗也找了一些二流子在門口候著了,只等村長一聲招呼,這幫人便氣勢洶洶的殺向邵英家了!
這回,二狗總算揚眉吐氣,給祖宗牌位增光了,多少人在看呢,這些人一年到頭難得遇上點可作談資的大事,豈能就此錯過了!都等在自家門口,然后尾隨其后!
二狗是開路先鋒,甩著兩個膀子在前面走,見人就:“嘿!早——?”敬的也不知什么禮,倒把孩子給逗樂了,遠遠地說:“傻樣哦!二狗呆子!”
這邵英家住在村子的最前面,平時很少和村里的人來往,別人也很少嬲她,而那些二流子自然是看重她是個未婚無主的大姑娘,既然有村長出頭,何不也跟著去看看!
一群人,男女老少齊全,竟都不知為何事,就跟著這光棍村長,往一落難少女的家來看熱鬧了;剛上了土垛,二狗就扯著驢嗓子叫起來:“邵英!邵英——”
邵英正在廚房里洗衣服,聽見有人叫她,很感意外;忙擦擦手,跑出來一看,卻見二狗正攥著拳頭,想要欺負她的弟弟小虎,馬上柳眉倒豎,但又見這么多人在她家外面,也不知所為何事,所以不敢隨便說話!
二狗見了邵英,又是歡喜又是害怕,忙退縮到群眾隊伍里,說:“村長找你呢!”
邵英雖然對村長不熟,但還是認得,在人群里找了找,見到大軍便有點害怕地問:“趙、趙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大軍不言語,其實他早對二狗交代好了,這時他心里卻在想:這邵英長得倒還真標致啊!
二狗便又跳出來,指著大軍膀子上的大布球,說:“你家小虎昨天晚上犯病,把村長給咬了,你看怎么辦吧?”
邵英一下愣住了,看看自己的弟弟,一臉傻兮兮的樣子,正跪在地上和狗玩,對這些人的到來竟無動于衷;邵英解釋道:“小虎雖然腦子不好,可從來沒咬過人啊!怎么可能呢?況且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家的呀!”
“哼!不會咬人,那才怪呢——你不記得村長的老子是怎么死的了?是被他老子咬死的!我記得清楚呢!”二狗得意洋洋說著,把兩只手往袖管里一插!
人群里便有人議論開了,那還是文革時候,李大軍的老爹當生產(chǎn)隊的隊長,他差不多也是半個光棍,大軍他娘生下她沒幾天就死;來奔喪的人都說:“孩子還小,趕緊再娶一個,帶大孩子要緊!”
可他嘴里答應著,把大軍交給自己年邁的父母,在老婆尸骨未寒時就拿著錢到縣城里嫖娼去了;一年半載一后,錢全花完了,他只好再回來,卻也并不好好過日子,整天就做著不勞而獲的美夢!誰知這夢真成真了,文化大革命來了,他自吹自己去過北京,上過天安門,被毛主席會見過,毛主席還鄭重地交給他一個任務:以家鄉(xiāng)為根據(jù)地,打倒地主,打倒封資修,打倒一切反革命!他自己是三代平農(nóng),現(xiàn)在又窮得叮當響,所以他說誰是地主,誰就是地主!
后來,上面又有上山下鄉(xiāng)的青年分到他們隊里,他看上了邵英的媽媽,所以百般刁難他們;一次,邵英的媽媽因為喂奶上工遲了,大軍的老爹就揪住她不放,說:“喂什么奶要這么長時間,一定是想偷懶!”要邵英的媽媽親自喂給他看,他才相信!
邵英的爸爸豈不知他在耍流氓,兩人便爭執(zhí)了起來;而大軍的老爹就以他們兩不服從管理,將他們兩綁在了山上!邵英的媽媽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嚇,又被晾了半天,竟身體虛脫而死!
邵英的爸爸氣憤極了,他是一個文弱書生,怎么打得過大軍的老爹,便抱住他,死死咬住他的脖子,一直將他咬死!當時的情況實在太嚇人,大軍的老爹翻著白眼在地上掙扎著,血流得滿地都是,而邵英的爸爸像瘋了一樣,要將他身上的肉全部咬下來!
大家都以為他被山鬼附了身,將他亂棍打死,又扔到了山溝里;上面知道了這件事,但所謂法不責眾,也不好追究,只讓他們找回尸體,但尸體哪里還能找得到,可能早叫豺狗拖走了!
舊事重提,未免觸人傷心之處,邵英也以這為屈辱的歷史,使她被人指指點點,都抬不起頭來做人,不禁垂淚不止;而這時,從人群里走出來兩個人,他們的年齡都比大軍大,更重要的是肚子也比他大,穿著嶄新的的確良襯衫,看來派頭不小。
其中一個拿西湖折扇的人,老格格地說道:“我說你們這些鄉(xiāng)下人,不懂就不要亂說!什么山鬼,什么附身?簡直是無稽之談!”
眾人還要說什么,忽見大軍狗一樣躥了過來,拉著那人的手說:“書記,您怎么來?”
眾人一聽,都“哦”地一聲,馬上心悅誠服了,七嘴八舌地說道:“是啊是啊!都是過去人不懂,瞎編撰的,哪有什么鬼呀?色鬼、酒鬼還差不多!”
眾人哄笑起來,以為這樣也將取悅了書記;而書記自問走遍大江南北,于這些土包子還是能不屑一顧的,看也不看大軍,說:“我這次和支書過來,主要是看看;農(nóng)忙了嘛,電力方面有沒有什么問題?”
“沒有沒有!”大軍忙懇切地回答道。
“那就好!別給我捅什么婁子!”書記不客氣地說道。
大軍忙答應著,要把書記和支書往自己家里請;而書記卻盯著邵英,問:“這是怎么回事啊?”
人群里馬上有好事鬼叫道:“村長被鬼咬了,在找鬼呢!”
支書說道:“大白天也能找鬼?大軍,你倒是好本事啊!”
書記也說:“我看他是沒事找事,怎么,這個村長當?shù)锰e了?”
大軍嚇出一頭汗,回答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只能一個勁地陪小心;而書記卻走上前去,拍拍邵英的肩膀說:“莫哭莫哭,沒事了!”
支書則吭了一聲,對眾人說:“都回去吧?有什么好看的,家里沒事了嗎?”
人群便一哄而散了,而坐在墻上的頑皮孩子卻站起來,一邊追打一邊喊:“哦——小虎吃人嘍!呆子咬人嘍!”忽然墻坯塌了一塊,小孩子從墻上掉了下去,哇哇地哭起來!
當此時,支書望著墻外,而大軍盯著支書;二狗看著書記,書記看著邵英,邵英看著小虎,小虎看著狗,狗也盯著墻外!
三、
晚上,大軍叫了幾個老婦女來,殺雞宰鵝款待書記和支書,而給她們的好處的是:讓她們家優(yōu)先用村里的脫稻機!
支書卻又把二狗叫了來,大軍大為不解,想這小子傻帽一個,也配上酒桌;果然,這家伙洋相百出,攪得大軍都沒有酒興了,而支書還只管給二狗倒!
看二狗喝得差不多了,支書忽然問大軍:“你這傷到底是咋回事?老實跟我說!”
書記也好奇道:“老周,你懷疑真是那傻小子咬的?”
“不可能!那孩子一臉呆相,也敢咬人?”
大軍嘆了口氣,說:“不瞞兩位,真是叫東西咬的!那東西想想還害怕,吃人呢!”
“吃人?沒這么邪乎吧?”書記緊張地問道。
“我親眼看到的,就在邵英家下面的那塊田里;今天白天一忙,給忘了,都沒去看一下!”
支書想了想,說:“你們這里是不是一直有個關于“山鬼”的傳說?”
“是啊!”大軍說道,“您怎么知道的?哎,都是老人瞎編的,誰信啊!”
“無風不起浪啊!你跟我說說?!敝c了一支煙,問道。
而書記也起了興趣,說:“講講吧,聽聽是無妨的!”
大軍便只好說了:“我們這個老山上,有個廟,這廟卻不是和尚廟,也不是山神廟!說來也奇怪,香火卻從來不斷,有老人就說,那是山鬼,會附人身的!還說,很早以前,這里有個大戶人家,很有錢,光造房子就有九進,后來不知為什么事,叫人把一家老小八十余口全殺;你說殺了就殺了吧,偏偏還有一個小孩子沒死,趴在死人堆里,靠吃腐肉為生,便成了后來的山鬼了!人家說,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渾身長滿長毛,嘴唇都發(fā)綠,兩眼通紅通紅的,而且凡是被它看到的人都跑不掉!沒有辦法,大家又捉不到它,只好一把火將那大房子燒了,那鬼就天天在山上嚎,嚇得人都不敢睡覺;后來又請了陰陽先生,說要給這鬼蓋一座廟,把它當神供起來,方才不再害人!”
“那么說,這廟就是給鬼建的了!”書記有點害怕地問道。
支書卻說:“哪有這回事,你們村,幾百年都沒出過什么像樣的人才了,還九進大房子呢!我看,你們這里是有什么動物,不,應該說是什么狼孩之類的東西;你不是說,文革時期,你們這兒有孩子被狼叼走了嗎?”
“是啊!連尸體都沒有找到,那時候,一家都有好幾個孩子,哪顧得過來?”大軍說道。
“這就對了!”支書詭笑道,“你們知道嗎,現(xiàn)在外國經(jīng)常暴出什么狼孩,熊孩;都是大新聞啊,要是讓我們也找到了,往城里的報社一登,別說出名了,錢是花花的來啊,現(xiàn)在人就喜歡這個!”
“你說真的啊?”書記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
支書說道:“我騙你干嘛呀?這事我有把握,你們相信我!”說著,又指指趴在桌子上都睡熟的二狗。
大軍終于理解到支書深遠的用意,把二狗推醒,說:“別睡了,支書有話問你!”
二狗端起酒杯來就要敬支書,支書把杯子一按,說:“二狗,有沒有去過山上的那個老廟啊?”
二狗含含糊糊地說:“去過!沒酒喝的時候就去,那里有妖怪,怕的!”
支書聽了,不禁笑道:“怕什么!今天我們一起去,把妖怪抓住了,以后你要偷酒就不用怕了!”
二狗愣了半天,才說:“好啊!那就去吧——”
支書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大軍又翻箱倒柜的拿出一把錘子,一根麻繩;書記忙撿了錘子,而大軍只好拿繩子了!
四個人借著酒膽,居然在這樣的黑夜往山上去了,二狗走在最前面,支書緊跟其后,而書記拉著大軍,說:“要不你走最后面吧?”
大軍說:“那你把錘子給我!”
書記又不肯,大軍也不讓,兩人一路拉拉扯扯,心驚膽跳!
好不容易翻了一座山頭,前面的林子卻更密了,黑壓壓的一片,腳下的羊長小道陰森森的倒有點像黃泉路;偶爾有什么東西“哇”地一聲大叫,山谷里就有藍色的磷火飛起,把書記和大軍嚇得不停地放屁!
書記終于忍不住說:“回去吧?老周——”
支書卻不高興地說:“怕什么,我們這么多人!你要這時候跟我打退堂鼓,以后就什么也不用跟我說了!”
書記知道他這位多年的官場好友,想出名,干大事,都想瘋了,沒想到今天居然想到來捉怪物?
要他一個人回去他自然是不敢,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山路崎嶇不平,書記也不知栽了多少跟頭,偶爾有孤墳擋道,更把他嚇得渾身冒汗,心想:此時要呆在縣城的家里該多好,以后打死我也不來了!什么出名啊,錢啊,好好當我的書記就好!
大約走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到那破落的山鬼廟了,門窗都已腐朽爛掉,慘白的墻垣顯得特別的恐怖;當中一棵百年老槐樹,枝杈比葉子還多,像鬼爪子一樣,也不知是活的還是死的!
二狗卻指著那棵老槐樹說:“邵英的媽媽就是死在這棵數(shù)上的!唉——”
這一聲嘆息把大軍三人嚇了一跳,照理說:邵英媽媽死時,二狗也不過才十二、三歲,以他這種呆呆的樣子,怎么會記得如此清楚,而且還嘆息?
好在二狗沒有再進一步做出駭人的舉動,支書就說:“進去看看!”自己拿著電筒就走進廟里了。
這廟里竟然什么塑像也沒有,當中放著一個紅色的案桌,而案桌后面就是一副棺材,頭大尾窄,棺材蓋還半開半合!
二狗爬上案桌,說:“里面有沒有東西啊?”拿著電筒就往棺材里照!
書記一把將他拉了下來,罵道:“你他媽瘋的啦?滾下來!”
大軍也說:“太恐怖了!”
書記實在不能忍受了,扯著嗓子叫道:“回不回去啊?還捉什么鬼?哪里有什么鬼?有鬼就叫它出來啊?”
其實支書心里也害怕了,卻穩(wěn)著沙啞的嗓子說:“走走走!沒什么好看的!”
四個人便又急急忙忙地下山了,這回卻比上山快得多,只用了一個小時多一點,而路線卻出了差錯,竟走到村子的最前面,也就是邵英家下面的那塊稻田,她家的那個耳窗上依然亮著昏黃的燈光,和上次撞鬼的情況一模一樣,這讓大軍大吃一驚!
當他們走過田埂時,大軍留意往下面一看,那具尸體居然還在那里,嚇得拉住支書叫起來!
支書噓了一聲,往稻田里看了看,只見不遠處有個黑影在移動;他一把拉住二狗的手,把菜刀塞給他說:“二狗,好樣的!過去對著它一刀砍下去,替小虎洗清了冤屈,邵英就會喜歡你的!”
二狗一聽,當即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照著那黑影就是一刀,然后揚揚手;支書笑了起來,而書記和大軍噓了一口氣,都不約而同地跑了過去!
可剛到那邊三人就嚇傻了,這哪里是什么山鬼呀,分明就是邵英的弟弟小虎,手里還抓著電筒,身旁的竹簍里沙沙地響,原來他是蹲在這里抓螃蟹!
二狗醉暈暈地站在原地,還不知道;支書忙使了個眼色,讓書記和大軍架著他快走,自己則把菜刀拿著跟在后面!
到了二狗家,支書把菜刀往井里一丟,然后問書記二狗怎么樣了;書記說:“睡了!”
三人便又悄悄地摸回大軍的家里,把門窗都關緊,圍在一起抽悶煙,連一句話也不說!
四、
早晨的時候,他們剛打了個盹,就聽有人敲門喊道:“不好了!村長,死人了——”
支書丟了個眼色,大軍只好乖乖地出去了,僵著臉跟那人說:“誰、誰死了?”
那人急急忙忙的,說:“邵、邵小虎!”
“呃——”大軍還想說什么,可話卡在喉嚨里就是說不出來,急得滿頭是汗。
這時,支書出來了,說;“什么事啊?”
那人忙又轉(zhuǎn)頭說:“那個小虎子,今天早上被人看到,死在田埂上了!”
“怎么死的?”支書又問。
那人搖搖頭,說:“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抬回邵英家里了!村長,這事咋辦啊?”
大軍愣頭愣腦的不知該怎么說,支書便又開口了,說:“你先過去看著,別叫人亂動,我們馬上過去看看!”
那人答應著便去了,支書便對大軍說:“快去別的村子找些木匠來,連夜打一副棺材,先埋了再說!”
大軍得了主意,忙奔了出去;而支書和書記急忙跑到邵英家里去了,這里早聚滿了愛看熱鬧的大媽大嬸們,而小虎的尸體就放在當中的一間屋子里,用一床破棉絮蓋著!
大家見書記和支書來了,都七嘴八舌地出起主意,有說可能是被狼咬死的,有說可能是被流竄犯殺的,更有說可能是山鬼又下來害人了!
支書博采眾議,深以為然,笑道:“大家說的都有道理,不過,事情還要一步一步來;現(xiàn)在重要的是,尸體不能放在這里,天熱——也是讓死者先入土為安嘛!恩,邵英在哪里?”
女人們便說:“剛剛哭暈過去了,已經(jīng)在屋里睡下了!”
“沒什么事吧?”支書關切地問道。
女人們便七嘴八舌的說道:“沒事沒事!支書真是好人哩!”
書記也忙說道:“唉!這事,攤上誰誰都受不了!”
女人們便又奉承道:“書記也是好心腸,現(xiàn)在像你們這樣的干部,少嘍!”
書記最愛聽這樣奉承的話,忙笑著擺擺手,說:“哪里哪里!我們就是想為老百姓辦點實在的事,可上面的人不了解當?shù)厍闆r,就喜歡瞎指導;我們也難啊!”
女人們理解道:“是啊!我們也知道!”
“就說給你們村拉線裝電吧,我電力局、縣委辦公室也不知跑了多少回,這批文才總算批下來!”書記聲情并茂地說道,“上面的人還跟我說:老李,娶媳婦都沒見你這么忙過!我就說:這不是我個人的事,人家一村老小正等著用電呢!我不操心誰操心?”
女人們便笑了起來,說:“還是書記想著我們啊!”
書記又說:“我準備呢,再給你們村申請裝一部電話!”
“哦”女人們欣喜地叫了起來。
書記繼續(xù)說:“這電話可是個好東西,只要號碼一撥,直接打到北京天安門!”
中午,幾個女人將各家的米拿出來,煮了一鍋飯,又各自在地里摘了些蔬菜,便將就著一桌吃起來了;支書讓一個女人進去看一下邵英,那女人剛進去便出來了,笑道:“還睡著呢!”
飯后,書記繼續(xù)和這群女人閑聊,而支書卻焦急大軍怎么還沒回來,找到村口要向人打聽,卻見一個戴草帽的農(nóng)民兄弟失魂落魄地從田里跑來,支書問他怎么了。
那人驚甫未定地說:“出妖怪了!二狗也死了!”
支書也嚇得一愣,說:“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那人只得又返回,在一塊稻子割了一半的田里,也圍著好多農(nóng)人;支書擠進去一看,只見一張草席蓋著一具尸體,兩只腳還露在外面!
支書讓人把席子揭開來,確實是二狗,腦袋已經(jīng)被什么東西吃掉了一半,手里還抓著那把菜刀;支書整個人都嚇傻了,望著那黑莽莽的大山,心頭仿佛有塊巨石壓了下來!
支書連忙回去找書記,可只一群女人坐在樹陰下拉家常,便問他們書記哪里去了!
女人們笑道:“去后面拉屎了!”
支書便又從土墻下繞到院子后面的一小片樹林里,這里茅坑遍地,都是生產(chǎn)隊那時候留下的,大得能淹死人;支書喊道:“老李——老李——”
可是沒人回答他,他又繼續(xù)往前走,前面是一條小河,河對岸長滿蘆葦,忽然,聽里面有聲音嘩嘩地響,支書小心地問道:“是你嗎?老李——”
不一會兒,從里面躥出一條狗來,正是邵英家的那一條,瞪著兩只散黃的眼睛看支書;支書嚇了一跳,只見那狗嘴里有血,再回頭找找,書記的那把西湖折扇正落在草叢里,一動不動地躺著!
支書慌得也不找書記了,忙向大路上跑去;而那茅坑中漸漸浮上來一堆頭發(fā),散發(fā)著熏人的惡臭!
大軍在傍晚時候才趕回來,臨近幾個村找個半天,才請到三個木匠,然后又到自家的豬圈里把陳年的五六根水杉木扛到邵英家,天色已經(jīng)有點黑了,那些女人們也早回家做飯去了!
大軍喊書記和支書,可沒人回答他,他便到邵英的屋里去問;可一進門他就聞到一股腐臭味,邵英背對著他睡在床上,昏暗的光線照在她的瘦削的身體上!
大軍輕輕咳了一聲,說:“恩,邵英啊!書記和支書呢?”
邵英睡在那里還是一動不動,大軍有點害怕了,又大聲一點喊道:“邵英?”
邵英慢慢轉(zhuǎn)過頭來,大軍嚇得腿都軟了,她的臉上血肉模糊,牙齒都訾在外面,睜著兩只通紅的眼睛,這不就是那只山鬼嗎?
大軍嚇得失聲叫了起來,外面那三個木匠聞聲奔了進來,說:“村長,怎么了?”
大軍猛然醒來,一看,這床上原來什么也沒有,就說:“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三個木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我們也覺得奇怪啊!怎么沒人呢?那棺材還做不做了?”
大軍只覺得頭疼得厲害,搖搖手說:“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大軍昏昏沉沉地回到家里,倒頭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他走到通往縣城的那條大路上,好奇怪,這路上居然連一個人也沒有,他卻不停地往前走,忽然,前面一聲慘叫,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沖出來抱住他,說:“救我啊——救我啊!”
這人正是支書,大軍問他怎么了,而支書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睜著兩只驚恐的眼睛,一個勁地說:“救我啊——救我啊!”
大軍嚇得一把將他推開了,而面前站著的卻是二狗,手里還拿著那把菜刀,半個腦袋已經(jīng)沒有了,卻陰慘慘地笑著!
大軍嚇得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可他卻覺得自己沒有坐起來;再仔細一看,自己卻不是睡在自家的床上,而是睡在那山鬼廟里的棺材里,手腳都被綁住了,一個人正慢慢地將那棺材蓋合上!
大軍扯著喉嚨叫起來:“啊——”但是已經(jīng)沒有用了,聲音在空空的山谷間回蕩,傳到山下的村子里,人們就絮絮叨叨地說:“山鬼又哭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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