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作為人類祈福攘災的一種文化活動,曾是先民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祭祀之所以存在并延續(xù)下來,一定程度上是源自于信仰。兩者關(guān)系相當密切,是認識古人精神世界的著眼處。
秦未統(tǒng)一天下前,秦人有自己的祭祀,諸國各有奉祀之神。秦滅六國后,就有統(tǒng)一規(guī)劃天下祭祀之政策出臺:規(guī)定 天地名山大川鬼神 的祭祀時間,祭祀物品 牲牛犢牢具珪幣各異 ,由祠官祭奉,皇帝經(jīng)過時亦祭;由于各地祭祠之多非政府所能管轄,故又有變通, 郡縣遠方神祠者,民各自奉祠,不領(lǐng)于天子之祝官 (《史記 封禪書》)。名山、大川祭祀外,秦政府管轄的祭典,以都城咸陽附近的雍四畤最為尊貴,祭白、青、黃、赤四帝(四帝是各主一方的上帝);環(huán)繞雍四畤的是祭日、月、二十八宿等祀所一百余處。雍四畤及環(huán)邊祭祀,因位于城邑的四郊,故稱 外祀 或 郊祀 。其祭祀對象復雜,以祭天為主,兼祭其他。 易優(yōu)作文網(wǎng)名師改作文(http://www.zequeka.cn/jiaoshoulanmu/ )
雍四畤分每年四時之祭和三年一次之祀:前者似由祠官代天子行禮,后者由皇帝親齋戒行禮,但并不至四畤之所,而是在咸陽旁郊遙拜,以沿途相連的烽火,將郊祀之意達于四畤。郊祀所用犧牲皆瘞埋,不設(shè)俎豆禮器。秦人也重視祖先祭祀。秦始皇看來,宗廟護佑是平定天下之原因。秦二世時, 增始皇寢廟犧牲及山川百祀之禮 (《史記 秦始皇本紀》),尊始皇廟為祖廟,并按古制立七廟,后多毀于戰(zhàn)亂。宗廟社稷位于城邑之中或附近,相對 外祀 而稱 內(nèi)祀 。此外,秦始皇還將當時流行的五德始終古人把繁復的自然現(xiàn)象概括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用生克來說明五種元素間轉(zhuǎn)化和制約的關(guān)系,如金克木、木生火之類,叫 五行 。戰(zhàn)國齊人鄒衍一派用五行來解釋人事,說帝王換代、王朝興衰都按五行生克的規(guī)律循環(huán)相承,叫 五德之運 。秦為水德,以十月為歲首,色尚黑;水主陰,陰主刑殺,這是秦以嚴刑酷法治民的依據(jù)之一。說引入政治,用以證明秦代周而立的合理性,陰陽五行思想對官方祀典和政治理論的影響自此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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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漢戰(zhàn)爭時,劉邦在雍增立黑帝北畤,配齊了五帝之數(shù),復置太祝等官,還下詔說: 吾甚重祠而敬祭。今上帝之祭及山川諸神當祠者,各以其時禮祠之如故。 (《漢書 郊祀志》)同時,作為新王朝建立象征,令百姓除秦社稷,立漢社稷。高祖下令在長安置祠祝官、女巫;置 七巫 祠,各有祠祭對象,如梁巫祠天、地之屬,晉巫祠五帝等,秦巫祠社主等,且歲時皆祠宮中。部分民間祭祀已融入官方祀典。武帝時,滅南越,增 越巫 而成 八巫 。成帝時,八巫雖被廢除,但此后又復置。為興農(nóng)祈年,劉邦還下令天下郡縣遍設(shè)靈星祠,以祭后稷(周人祖先,后演變?yōu)楣壬瘢?。從張家山漢簡來看,祝、卜等特殊人員也受朝廷認可,學童通過考試方有從業(yè)資格, 以祝十四章試祝學童,能誦七千言以上者,乃得為祝 ?!稄埣疑綕h墓竹簡》[二四七號墓],第204頁。民間 社 的祠祀活動,朝廷也是順其自然。文帝時,將諸侯國內(nèi)的名山大川祭祀權(quán)收歸中央,令太祝之官按秦之祀禮歲時祭祀;并增加 雍五畤 的祭祀物品,提升其規(guī)格;他還聽信方士之話,立渭陽五帝廟,祭禮沿用秦 雍五畤 之制;又在長門立五帝壇,以五牢之禮致祭。景帝遵之,無有所興。 易優(yōu)作文網(wǎng)名師改作文(http://www.zequeka.cn/jiaoshoulanmu/ )
武帝 尤敬鬼神 (《史記 封禪書》)、迷仙道,其在位時是漢代國家祀典改變的重要時期。除封禪外,郊祀尤為突出。武帝時的郊祀,起初只限于雍五畤,后增加太一祠(太畤)、后土祠。太一祠,是祠官寬舒仿亳(今山東曹縣)人謬忌之太一壇而立。謬忌的太一壇可能是儒生仿古郊祀禮而作。特點是在 五帝 上加 太一 ,并將五帝視為太一的輔佐。這是它與雍五畤、渭陽五帝廟及長門五帝壇不同之處。太一壇分三層,上層是太一之位,中層是五帝之位,下層是群神之壇,列其他眾神。五帝與五行相配,各主一方。黃帝五行方位屬土,本應居中;但太一已占據(jù)中央,黃帝只能屈居西南。祭祀之禮也以太一為尊。以太一神為首,以五帝神為佐,統(tǒng)領(lǐng)其他諸神,一個新的天神系統(tǒng)形成。后世天神崇拜,除將太一改稱昊天上帝外,余則大體遵從漢人尊崇之格局。祭天之祠已備,祭地之祠宜立。武帝于汾陰立后土祠。雍五畤祭五帝(屬右扶風),太一祠祭天(屬左馮翊),后土祠祭地(屬河東郡,近左馮翊),國家祀典之三大祭祀中心確立,郊祀范圍較之往古大了許多。對漢究竟屬五德之何德,武帝也有改弦更張之舉。漢初朝廷雖尚水德(與秦同),但改尚土德的呼聲,始終存在。太初元年(前104),武帝按土德改制,以正月為歲首,色尚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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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后,除宣帝立新祠外,諸帝多遵尚舊儀,祭祀也繼續(xù)采取多元化策略。元、成以來,儒家思想的影響,在祭祀中也漸顯現(xiàn),宗廟、郊祀之改革,成一時爭論焦點。
據(jù)古禮記載,周代宗廟制度森嚴,王室宗廟中設(shè)祖廟及三昭三穆;西漢時,這種集合性的宗廟消失,代之以每個皇帝的家廟。漢初,劉邦令諸侯王于其都立太上皇廟,惠帝時尊高帝廟為太祖廟;景帝尊文帝廟為太宗廟;高帝、文帝巡行之郡國,亦各立太祖、太宗廟。宣帝尊武帝廟為世宗廟,其巡幸郡國亦立世宗廟。京師自高祖下至宣帝,及太上皇、悼皇考(宣帝父),又于各自陵墓旁立廟。諸廟寢祭祀各有規(guī)定, 日祭于寢,月祭于廟,時祭于便殿。寢,日四上食。廟,歲二十五祠。便殿,歲四祠。 (《漢書 韋玄成傳》)加之其他寢園,如孝文太后、戾太子等,一年祠祭所耗財力、物力、人力巨大。在儒者出身的執(zhí)政大臣看來, 漢家宗廟祭祀多不應古禮 ,好 儒術(shù) 之元帝又 是其言 (《漢書 郊祀志》),故元帝時有宗廟改革:先是罷此前諸帝所立郡國廟,后據(jù) 七廟 說而立迭毀之制。這場宗廟改革是以周代廟制為改制方向。依據(jù)亡者與在位君王之親疏遠近,決定其廟存毀與否。與迭毀關(guān)連者,是祫、禘之祭。從《漢書 韋玄成傳》來看,祫祭,將毀廟與未毀廟的神主,按左昭右穆之次序(父為昭,子為穆),置于太祖神主兩邊,舉行合祭;禘祭,是帝王祭其祖所自出,以祖配天。何廟該存該毀,爭議曠日持久,一些廟時毀時復。雖如此,七廟、迭毀、祫禘、昭穆等制,成為此后漢宗廟改革之基本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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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時,丞相匡衡等人就漢郊祀制度,提出反對意見:一則,天子居于長安,離諸祠畤太遠,跋山涉水,既險且累,且勞民傷財;二則,太畤在長安北,后土祠在長安東,有悖 祭天于南郊 、 瘞地于北郊 (《漢書 郊祀志》)之古制;三則,雍四畤及陳寶祠乃秦所妄立,黑帝北畤系漢初禮儀未定時所立,或不應遵從,或不宜復修。匡衡還指出武帝太畤奢華之弊,請求除去太一祠的奢飾及祭禮祭儀。這幾乎全部顛覆武帝時所立制度。后,匡衡等人提出 長安廚官、縣官給祠,郡國、候神方士使者所祠 , 不應禮,或復重 (《漢書 郊祀志》)者宜罷省??锖獾热说慕检敫母锬繕?,簡言之,一是將諸祭祀對象集中于長安南北郊受祀;二是根據(jù) 應禮 與否,整頓地方祠祀,區(qū)別 禮 與 巫 。成帝采納匡衡等人建議,將太畤移至長安南郊,罷省雍五畤、陳寶祠等眾祠,大規(guī)模裁撤漢初以來舊祠,長安南北郊祭天地、五帝之制初具雛形。此后情況又有反復。元始五年(5),平帝采納王莽等人建議,終確立長安南北郊之祭:置太畤于長安南郊以應天,后土祠于長安北郊以應地,五帝畤于長安四郊各如其位;稱 太一 為 皇天上帝 , 后土 為 皇地后祇 (《漢書 郊祀志》)。這一制度遂奠定后世郊祀之格局。
東漢一代祀典變動較少。郊祀禮基本遵行西漢末之南北郊制,祭祀群神有五帝、五岳等1 500多種;仿西漢末王莽所建明堂、辟雍的形制,光武帝于洛陽南郊重建明堂。明堂作為一座綜合性的禮儀建筑,集祭天敬祖、文治教化功能于一身,在儒家思想世界中具有濃厚的象征精神。東漢祀典中最引人矚目的是陵墓祭祀。古代宗廟最重要的部分是廟、寢,前者是舉行祭祀典禮的地方,后者象征死者生前休息閑晏之處。秦漢時,寢被移至陵園內(nèi),廟也附著于墓地(此前的廟筑于城內(nèi))。
東漢初,廟仍是舉行重大祭祀的法定地點;明帝初,將元旦時百官朝拜大典移至光武之原陵內(nèi),隨即將最重要的廟祭 酎祭禮 移至陵墓。陵墓祭祀與宗廟祭祀之別在于,前者重視直系血緣關(guān)系的上代祖先,重近親,寄托對死者的哀思;后者重視的是參與建邦的天神人鬼,重遠祖, 以佐王建保邦國 (《周禮 春官宗伯》)。劉秀稱帝,一方面奉祀西漢皇室系統(tǒng),以示承繼大統(tǒng);一方面又要祭祀本宗世系,以示親親之意。從光武帝時起,就將直系祖先的祭祀移至原陵舉行,高廟雖存,但祭祀重心已被有意識移至陵墓,明帝不過是承繼光武所開先例而已,完成從廟至墓、從祀宗到祭祖的演變。風氣一開,朝野效仿, 蓋又因上陵之制,士大夫仿之,皆立祠堂于墓所,庶人之家不能立祠,則祭于墓,相習成俗也。 (《陔余叢考》)這也使 廟 或 祠 的作用,由 降神 變?yōu)?棲神 之所, 起石立祠堂,冀兩親魂靈有所依止。 永田英正編:《漢代石刻集成 圖版、釋文篇》,第110頁。
封禪是秦漢時最隆重的國家祀典。司馬遷之父司馬談因未能參加武帝的封禪活動,抱憾終生,封禪在當時人心中的重要性、神圣性由此不難想見。封禪據(jù)說是遠古流傳下來的祭天大典。在泰山頂上筑土為壇祭天,報天之功,為封;在泰山下小山上除地(除去地上的草木)為墠,報地之功,為禪。秦漢封禪泰山有三。第一,始皇封禪。秦始皇二十八年(前219),始皇巡行至泰山,召齊魯儒生議定封禪,但因 議各乖異,難施用 (《史記 封禪書》),故用秦祀雍上帝之禮以行封禪。第二,漢武封禪。元封元年(前110),在議封禪禮不定時,武帝 乃自制儀,采儒術(shù)以文 (《漢書 兒寬傳》),行封禪事。這兩次封禪,尤其是漢武封禪,長生、求仙是重要動機;如何行禮已不可知, 恐所施用非是,乃秘其事 (《續(xù)漢書 祭祀志》)。第三,光武封禪。建武三十年(54),臣下奏請行封禪大典,被劉秀堅決否定;建武三十二年(56),光武帝夜讀讖緯,決定應符命封禪,禮儀詳備,見《后漢書 祭祀志》。深受儒家熏陶的光武帝,在封禪大典的刻石上,除表明天命所歸外,無一字及于為自己求取福佑,而是申述 親巡黎元,恭肅神祇,惠恤耆老 ,希望封禪能 以承靈瑞,以為兆民,永茲一宇,垂于后昆 (《后漢書 祭祀志》)。不論光武為國為民的表白是否屬實,至少不再是不加掩飾的追求一己之福。這從根本上標志著國家祭祀觀念的轉(zhuǎn)變。
祭祀之目的在于祈福。文帝在明令禁止 秘祝之官移過于下 的舊制后,又說道, 今吾聞祠官祝釐,皆歸福朕躬,不為百姓 (《史記 孝文本紀》)。顯然此前官方祭祀目的之一,是為皇帝個人祈福攘災,帶有濃厚的巫術(shù)祭祀色彩。秦皇、漢武所進行的大規(guī)模祭祀,追求長生不老的私心更是明顯。
為獲得神靈眷顧,各種祭祀泛濫開來;人、神溝通的祠、壇,普遍設(shè)置于全國各地;溝通人、神的靈媒,如方士、巫者,社會影響力不容小覷。如果將這種祭祀視為神祠祭祀的話,則儒家禮制觀念下的祭祀自有特征。就先秦儒學而言,禮學似重在統(tǒng)治者的身體儀態(tài)之禮,較欠缺有關(guān)國家祭祀制度的理論。武帝以后,《禮記》、《儀禮》等經(jīng)典受儒者重視,并成為構(gòu)建儒家祭祀觀念的關(guān)鍵。儒家祭祀觀念特征在于:天子參與宇宙秩序的建構(gòu)與安定,從而使全體生民的生活得以順利進行。雖仍肯定祭祀祈福的觀念,但重新定義所謂的 福 :福不再是世間所說之福,而是順從宇宙的根本原理。祭祀中的器物、儀式雖不可少, 順 卻體現(xiàn)在 誠信 、 忠敬 。換言之,溝通人與神的已不再是物(如犧牲、禮物)或靈媒而是祭祀者本身,祭祀的核心要素由巫術(shù)性的外物轉(zhuǎn)為祭者的內(nèi)心狀態(tài),如忠、敬、孝、誠、信。儒家這種祭祀觀念,支配了西漢后期的郊祀、宗廟改革,使皇帝在承天命為 天下 人民代表的同時,兼有布政教化、敷設(shè)禮制于人間之新職責。
郊祀、宗廟、封禪等國家祀典,是以自然、祖先崇拜為主。雖說有時會與民眾信仰糾結(jié),如崇拜者身份、崇拜對象或有重疊,但終究與一般百姓生活疏遠。這就使得民眾信仰有了生存空間。在生活大環(huán)境相對不變的背景下,自古以來即存在于社會中的信仰習俗,依然在秦漢社會中延續(xù);較突出或新涌現(xiàn)的,有西王母、原始道教等。
秦漢簡牘中屢見的《日書》,是認識民眾信仰的新資料。這些以選擇時日吉兇為主內(nèi)容的禁忌書,所關(guān)注的問題有出行、裁衣、住居、婚姻等,其主要使用者是當時社會的中下階層人士。從《日書》的記載來看,秦漢人生活的世界,從衣食住行到生老病死,是充滿禁忌的世界。比如,何日出行、出行方向、何日歸程,等等,均有禁忌,一旦選擇不慎,就要招致災殃,或有性命之虞。又如,春三月庚辛、夏三月壬癸、秋三月甲乙、冬三月丙丁,均不能修建住宅;如筑宅,家中男主人要喪命或患重病?!度諘分械姆N種禁忌,并非僅是文字的表述,在現(xiàn)實中亦發(fā)揮作用。王充《論衡》中的《四諱》、《譏日》、《卜筮》等篇,所舉當時漢人的禁忌有喪葬、出行、嫁娶等項,實際上均可在秦漢《日書》簡中找見對應的篇章。 不擇吉日,不避歲月,觸鬼逢神,忌時相害 (《論衡 辨祟》)之俗,確實彌漫于秦漢社會,尤其是一般民眾之中。一些禁忌相當嚴酷甚至暴虐,故有地方長官移風易俗之舉。武威地區(qū), 其俗多妖忌,凡二月、五月產(chǎn)子及與父母同月生者,悉殺之 (《后漢書 張奐傳》)。五月產(chǎn)子的禁忌,并不限于武威地區(qū),《風俗通義》記載, 俗說: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 武威太守張奐嚴加賞罰、規(guī)勸引導,風俗遂改。
西王母信仰至遲在戰(zhàn)國時代已存在,但在漢代官方和民間中更為流行。西漢時,西王母是官方祠祀對象之一,且由級別較高的郡國守相奉祠。哀帝建平四年(前3),有離奇的 西王母事件 發(fā)生。是年春大旱, 關(guān)東民傳行西王母籌,經(jīng)歷郡國,西入關(guān)至京師。民又會聚祠西王母,或夜持火上屋,擊鼓號呼相驚恐 (《漢書 哀帝紀》)。所謂 傳行西王母籌 ,是說百姓手持一根禾稈或麻稈,相互傳送,經(jīng)歷26郡國而至長安;夏, 京師郡國民聚會里巷仟佰 歌舞祠西王母 (《漢書 五行志》),至秋方止。 西王母事件 的原因不詳,其在民眾中的影響卻由此可見。西王母信仰的出現(xiàn)、發(fā)展,似與當時人的求仙活動有關(guān):在漢代的畫像磚石藝術(shù)中,西王母常是仙人世界的中心。
以地方性習俗和信仰而言,祭祀土地的 社 最為普遍。官方所立社至縣為止, 縣常以春二月及時臘祠社稷 ;縣以下由百姓自行組織, 民里社各自財以祠 (《史記 封禪書》)。民間社祭的對象,也不局限于地祇,一些地方上出現(xiàn)了以本朝人為社神或配祀社的情形,如汝陰令宋登死后, 汝陰人配社祠之 (《后漢書 儒林傳》)。
在秦漢人祭祀或信仰世界中,巫者是不容忽略的特殊群體。當時,人們普遍相信現(xiàn)實、自然世界外,還有一個 鬼神世界 的社會。溝通生者與鬼神的媒介人物,主要是巫者(巫覡)、方士,在社會生活中仍有一席之地,雖說其地位較之往古已跌至極點。巫者的職事主要在于交通鬼神,替人祈福解禍,或禍害他人。他們利用鬼神的力量,所能影響、控制的禍福之事,包括疾病、水旱、生育、喪葬及戰(zhàn)爭(如詛咒對方),而這些事項和當時人祈福避禍之求又正好相應。他們通過祈請、辟除、役使祈請,是利用祭祀、禱告的手段,祈請鬼神滿足人之欲求;辟除,是利用某些鬼神畏惡的物、事,以威嚇或驅(qū)除鬼神,使之無法為害于人;役使,是指利用咒語、符書以命令鬼神,使之供人役使。等法,指導民眾在生活行事中趨吉避兇。當社會或個人遭遇災禍時,對巫者的依賴和需求增大,使得他們的影響力大增,或借機煽惑、領(lǐng)導反抗活動。東漢末的太平道、五斗米道,大體可視為此種情形之凸顯。東漢末,天災疫癘頻仍,人事戰(zhàn)禍不斷,流民、災民激增。此時,用符水咒說療病,或者為病者請禱,在太平道、五斗米道中均存。就其吸引民眾的手段來說,似與巫者所行之法無異。 五斗米道 又被稱為 米巫 (《隸釋》),顯現(xiàn)出它們的性質(zhì)與魏晉道教不同,只能被視為原始道教或道教前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