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學生作文素材——經(jīng)典童話
蟋蟀奇遇記(上):http://www.tonghua5.com/jingdiantonghua/14432.html
倒霉鬼
這幾個功物從排水管里注視著保羅把火撲滅。保羅盡一切努力,把報紙拖出報攤,又去打了一桶水,潑在其余的報紙上。他把報攤的木板墻全部淋濕,以求確保不再重新起火。危險過去后,他打電話通知貝利尼。
“糟透啦,”老鼠塔克望著那些冒煙的、水淋淋的一堆堆報紙雜志說。
誰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切斯特,你打算怎么辦?”貓兒哈里最后說。
“我要回報攤里去,”切斯特說:“如果貝利尼一家發(fā)現(xiàn)我走了,他們會以為我放了火,逃走啦。”
“你憑什么能斷定他們不會認為你是放了火以后留下來的呢?”塔克說。
“我必須擔這個風險,”切斯特說。貓兒和老鼠還沒有來得及勸阻他,他已經(jīng)跳回到報攤里去了。
保羅已經(jīng)告訴火車司機,他得耽誤幾班車,要留在這兒等貝利尼一家人。既然報攤的蓋子已經(jīng)揭開,他不能讓任何人擺弄那架現(xiàn)金出納機。他以為剛才那場動物宴會中的杯子和袋子是馬里奧或貝利尼留在這兒的。當他把這些東西繞統(tǒng)收拾到垃圾桶里的時候,切斯特跳上了架子。架子上的來西倒沒有燒掉,不過每樣東西都有一股煙味。蟋蟀悶悶不樂地跳進籠子里,橫下一條心,準備對付任何可能發(fā)生的事。
貝利尼一家沒有多久就趕到了報攤。他們叫了一輛出租汽車。貝利尼一家居然叫了一輛出租汽車,你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這確實是緊急事件。切斯特聽見他們一家三口匆匆忙忙地從街上的樓梯下來。爸爸正在想方設法安慰媽媽。媽媽因為著急和哮喘病,呼哧呼哧直喘氣。她一看到一堆堆燒焦了的報紙雜志,開始搖著頭嗚咽起來。爸爸扶她坐在凳子上,可是凳子上仍然盡是水。她又站起來,裙子也濕了一塊。
“毀啦——我們?nèi)珰Ю?,”她啜泣著:“什么都燒掉啦。”
爸爸想盡一切辦法安慰她,跟她說燒掉的不過是幾堆《婦女家庭雜志》??墒?,媽媽認為他們遇到的是徹底的毀滅,別的一概不信。
在這場悲哀的檢閱里,馬里奧走在最后面,他首先想到的是蟋蟀的安全。但是,他看到蟋蟀在籠子里,因此決定最好還是不作聲,讓媽媽這一陣悲傷的發(fā)作平息下來。
保羅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他們:他怎樣聞到了煙味,怎樣聽到了鬧鐘響。然后,他談到老鼠、貓兒和蟋蟀從起火的報攤里逃出來。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貝利尼媽媽說,她的悲愁一變而為憤怒:“貓兒和老鼠又到報攤里來啦!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舉起食指,指著馬里奧說:“我不是說過蟋蟀會把他的朋友都請進來呀?他可能放火,他是放火犯!”
馬里奧完全插不上嘴。他想為切斯特辯護,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他的話就全部淹沒在媽媽滔滔不絕的責罵里。媽媽找到了一個應該對自己的不幸負責的譴責對象,沒完沒了地嘮叨著。
媽媽停下來歇口氣的時候,馬里奧怯生生地說:“我的蟋蟀決不會干這種放火燒報攤的事?!?
“事實明擺著嘛,”媽媽說:“我們遭了火災!”
“可是蟋蟀代表好運氣呀——”馬里奧開始說。
“好運氣!”媽媽氣沖沖地說:“他吃錢——他放火!他是個不吉利的倒霉鬼,事實就是這樣。他帶來的是倒霉運,他必須離開這兒。”媽媽兩手交叉,迭在胸口上。媽媽這中姿態(tài),馬里奧明白,完全意味著一切都絕對完了。
“我可以把他放在別的地方,”馬里奧提出這個要求。
“不行,”媽媽一邊說,一邊搖頭,態(tài)度堅決得像一扇關(guān)死了的門:“他是個倒霉鬼,非滾蛋不可。”
爸爸把指頭按在嘴唇上,示意馬里奧不要再說下去,父子倆動手清掃起來。他們用手推車運走燒得一蹋糊涂的雜志,再設法修整只稍微烤焦一點的雜志。馬里奧拖干凈報攤里的地面,媽媽把報紙攤開來晾干。等他們做完的時候,上下班乘客的第一次高潮又要到來了。
切斯特躺在蟋蟀籠的底板上。他感到有罪,因為火哪怕不是他放的,但火災在某種方式下總是他的過錯。如果他不邀請別人到報攤里來,火災就不會發(fā)生。再說,正是由于他演奏倫巴舞曲,才使得塔克忍不住要跳舞,才把火柴撞出來。那張兩美元的鈔票,也確實是他吃了的。他開始相信自己真是倒霉鬼。
在這天清晨的高峰時刻里,馬里奧特別賣勁地高聲叫喊著:“買報吧,先生!”“買《時代周刊》吧,買《生活雜志》吧,先生!”爸爸也比平常更起勁。但是,媽媽卻郁郁不樂地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神情堅毅。盡管報攤那天早晨的生意很好,媽媽還是不肯改變原來的主意。高峰時刻過去后,爸爸出去買一把新鎖。
切斯特聽到紗紙盒后面沙沙作響,一張熟悉的臉從那兒向外窺探?!扒闆r怎樣啦?”老鼠塔克低聲耳語著。
“你瘋了嗎?”切斯特壓低嗓子說:“他們正要抓你呢?!?
“我必須搞清楚你現(xiàn)在怎么辦,”塔克說。
“他們打算把我丟出去,”切斯特嘆氣說。
“唉,唉,唉,”塔克唉聲嘆氣:“把事情弄成這步田地的就是我呀。要是我把上次剩下的我一生的積蓄都給你,我們也許能買通他們不丟掉你吧?!?
切斯特把小小的黑腦袋靠在蟋蟀籠的柵條上?!斑@次行不通啦,”他說:“貝利尼媽媽已經(jīng)下了狠心。我也不怪她,但愿我根本沒有來紐約就好了?!?
“唉,切斯特,”老鼠塔克悲嘆著說:“別這樣說了!你使我覺得自己像只大老鼠,我突際上不過是只小老鼠啊?!?
“這不是你的過錯,塔克,”切斯特說:“從從我來到這兒,我對他們一家來說,只不過是壞運氣。”
因為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蟋蟀開始發(fā)出叫聲,藉此安定自己的情緒。他覺得,如果把憂愁唱出來,多少會好一些。他顯然沒有仔細考慮,只不過碰巧奏出了頭天晚上聽到的一支意大利民歌的頭幾個音符。這支民歌是這樣憂郁傷感,然而又是這樣甜蜜動聽,恰恰適合他現(xiàn)在的心情。
貝利尼媽媽正在解開一捆《先驅(qū)論壇》周刊,忽然聽到蟋蟀的演奏。開頭,她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用意大利語說:“Che cos”e questa?”(這是什么?)
切斯特停止演奏。
“Chi cantava?”媽媽又說:“誰在唱呀?”
馬里奧望著媽媽。平常,碰上媽媽說意大利語的時候,那就意味著她的心情愉快??墒?,今天的情況不可能是這樣啊。
老鼠塔克非常善于判斷別人的性格——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類。他覺得他在貝利尼媽媽剛才說話的聲音里聽出了溫柔的感情?!霸傺葑嘁欢伟?,”他悄悄地對切斯特耳語。
“她恨我,”切斯特說:“再演奏下去,只去惹得她更加怒氣沖沖?!?
“只管照我說的做吧!”老鼠焦急地命令蟋蟀說。
因此,蟋蟀又開始演奏。不管怎么說,反正他丟臉已經(jīng)丟夠了,再出一次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現(xiàn)在,他正在演奏一支叫《回到梭倫托》的樂曲。這一次,運氣特別好,這恰巧是貝利尼媽媽最心靈的歌。爸爸媽媽來美國之前,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爸爸向媽媽求愛,常常在月夜來到她的窗下,彈著一把舊吉他,唱著這支民歌。當蟋蟀演奏的時候,媽媽又陶醉在當年的情景之中:夜靜悄悄、暖洋洋的,一輪明月照耀著天鵝一樣的那不勒斯海港,爸爸向她歌唱。她想起那些消逝了的歲月,熱淚盈眶,情不自禁,柔聲地哼起了歌詞。
蟋蟀切斯特從來沒有像這次演奏得如此美妙。當他聽到貝利尼媽媽唱起來了,連忙降低演奏的速度,讓她不費力也能跟上。她唱得響的時候,蟋蟀演奏的樂曲聲也同樣提高。有時,她激動得咽住了嗓子,聲音變小了,蟋蟀演奏的樂曲聲也跟著變低。不過,蟋蟀的演奏總是使她能夠順利地唱下去,使她始終保持正確的節(jié)拍和音調(diào)。蟋蟀是十分理想的伴奏人。
馬里奧驚呆了。他吃驚地看一看蟋蟀籠子,又看一看自己的母親。母親居然唱起歌來,蟋蟀居然能演奏熟悉的歌曲,這兩件事都是不可思議的奇跡。母親特別快樂的時候,有時會吹吹口哨。有一兩次,馬里奧還聽到她哼過歌??墒?,這一次,在這兒,母親竟像一只意大利夜鶯一樣,居然顫著聲音唱起來啦。
切斯特奏完了“回到梭倫托”。
“再奏下去!再奏下去!”老鼠塔克尖聲叫著說:“她是愛聽憂郁的歌的歌迷?!?
在貝利尼媽媽這種陶醉的心情還沒有消失以前,切斯特又開始演奏他昨晚在宴會上奏過的歌劇片斷。貝利尼媽媽不知道這些歌劇的歌詞,但仍然伴隨蟋蟀的演奏,哼著歌劇里的一些曲子。馬里奧卻像石頭一樣沉默安靜。
貝利尼爸爸從鎖匠店里回來。下樓梯的時候,他就感到奇怪,因為他沒有聽到老婆和兒子叫喊賣報的聲音。但是,當他走近報攤,聽到歌劇《阿綺達》中的大進行曲的旋律從蟋蟀籠里傳出來,他就更感到奇怪了。
“他演奏歌劇嗎?”爸爸叫喊著。他的一雙吃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兩枚煮熟了的硬雞蛋。
“噓——”媽媽朝爸爸揮手。
切斯特記憶樂曲的能力很強。他只要聽一遍曲子就能牢記不忘。他奏完所有的歌劇樂曲后停了下來,對仍然躲在紙手絹盒后面的老鼠塔克低聲說:“我是不是應該接著演奏流行樂曲呢?”
“等一會兒,”塔克說:“看看會發(fā)生什么事?”
貝利尼媽媽的眼神如癡如夢,她伸手摟住自己的兒子說:“馬里奧,能夠唱出這樣動人的意大利樂曲的蟋蟀不可能放火,他可以留下來再待一段時間?!?
馬里奧伸出雙手,抱住媽媽的頸子。
“聽到了吧?聽到了嗎?”老鼠塔克尖聲說:“你可以留下來啦!好家伙——好家伙——好家伙!這還只是剛剛開頭咧。我來當你的經(jīng)理,好嗎?”
“好,”切斯特說。
于是,蟋蟀切斯特(也可以說是任何一只蟋蟀)一生中最不平凡的一周開始了。
斯梅德利先生
清晨兩點鐘,蟋蟀切斯特的新經(jīng)理——老鼠塔克在蟋蟀籠子前踱來踱去。貓兒哈里躺在架子上,尾巴懶洋洋地垂下來。切斯特自己隨隨便便躺在火柴盒里。
“我一直在認真考慮這新的形勢,”老鼠塔克嚴肅地說。“事實上,我整天都不能想別的事。首先要懂得這一點:蟋蟀切斯特是很有才能的人。”
“對呀!對呀!”哈里說。切斯特向他微笑。貓兒哈里實在是個好極了的人。
“第二點,才能是稀有、美妙、寶貴的東西,決不能讓它白白浪費掉?!崩鲜笏饲辶饲迳ぷ?,繼續(xù)說:“第三點,才能里也許有——誰說得準呢?也許有一點錢啊?!?
“我早就知道,歸根到底是為了錢,”哈里說。
“唔,請等一等。哈里,我求求你,先別說我是貪財?shù)睦鲜?,聽我并一分鐘再說,”塔克在切斯特和哈里身邊坐下來,繼續(xù)說:“這家報攤的生意很糟糕——對不對?對嘛!如果貝利尼一家快快活活,貝利尼媽媽也就不會老是要趕走切斯特了——對不對?對嘛!她今天喜歡切斯特,是因為切斯特奏出了她心愛的歌曲,但是誰說得出明天她會喜歡切斯特嗎?”
“我也很想幫助他們,他們對我這樣好,”切斯特插進來說。
“當然羅!”塔克說:“在成功的報酬里,如果有一點點錢落到了那根排水管里——那兒住著切斯特的一個可以信賴的老朋友,啊,那事情也不壞嘛!”
“我還是弄不明白,我們怎么能賺到錢,”切斯特說。
“我還沒有制訂出詳細的計劃,”塔克說:“但是,我可以把這一點告訴你:紐約是這樣的一個地方,這里的人愿意對有才能的人付出報酬。因此,事情很清楚,切斯特還得學習更多的音樂。我個人更喜歡切斯特自己作的曲子——你不會見怪吧,切斯特?!?
“不見怪,”蟋蟀說:“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呢?!?
“不過,人嘛,”塔克繼續(xù)說:“人總是人——誰能怪他們呢?——他們寧愿聽他們自己譜寫的樂曲。”
“可是,我怎么能學到新的歌曲呢?”切斯特問道。
“斯梅德利先生,你要不要坐下來?”爸爸問:“你的臉色不大好呢?!?
“我看最好還是坐一坐,”斯梅德利先生一邊用綢手帕揩自己的額頭,一邊說:“你知道,真使我嚇了一跳?!彼哌M報攤里,坐在凳子上,因此他的臉離蟋蟀籠只有幾寸遠。切斯特演奏了“基督教的戰(zhàn)士們,前進”這首贊美詩的第二段,結(jié)尾奏出了一聲高昂的“阿們”。(譯者注:“阿們”是基督祈禱或圣歌的結(jié)束語。)
“哎呀,教堂里的風琴手今天早上也是奏這首贊美詩,”這位音樂教師喘著氣說:“還趕不上蟋蟀一半好!當然,蟋蟀的演奏不會像風琴一樣響亮,但演奏得美妙,這就彌補了音量的不足?!?
“這還算不了什么,”貝利尼爸爸驕傲地說:“你應該聽聽他演奏《阿綺達》?!?
“我可以做個試驗嗎?”斯梅德利先生問。
貝利尼全家馬上異口同聲說:“可以?!庇谑?,音樂教師用口哨吹出了音階——多,來,米,發(fā),梭,啦,西,多。切斯特的腿子一屈一伸,就像你的手指飛快地撥弄豎琴琴弦一樣迅速,他已經(jīng)奏完了全部音階。
斯梅德利先生取下眼鏡,淚花潤濕了他的眼睛?!八氖亲罡咭??!彼妙澏吨穆曇粽f:“能夠唱這種高音的人,我只見過一個,那是一位女高音歌手,名叫阿拉貝拉·赫弗爾芬格?!?
切斯特又開始演奏,奏出他已經(jīng)學會的另外兩首贊美詩——《玫瑰經(jīng)》和《上帝是堅強的堡壘》,接著演奏鋼琴協(xié)奏曲。沒有一支管弦樂隊支持他,蟋蟀自然不能完全按照樂譜奏出這支協(xié)奏曲,但是從全面來考慮,他確實了不起。
斯梅德利先生逐步意識到:他是在聽蟋蟀主演的音樂會,并高度贊賞蟋蟀的演奏。他特別贊美蟋蟀“處理樂曲短句的技巧”,那就是說,蟋蟀奏出一整段經(jīng)過句的全部音符,干脆利落,從不讓音符滑到一起。有時,某一段使斯梅德利先生深受感動,這位音樂教師就摸摸胸口說:“蟋蟀打動了我這里啊!”
當切斯特演奏節(jié)目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大群人聚集在報攤周圍。每奏完一支新的曲子,人們就高聲喝彩,向貝利尼一家人祝賀他們這只不平常的蟋蟀。爸爸和媽媽得意洋洋。馬里奧也非常高興,不過在整個夏季里,他早就認為切斯特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演奏結(jié)束后,斯梅德利先生站起來,跟爸爸、媽媽和馬里奧握手。“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美妙的時刻,我要感謝你們,”他說:“全世界都應該知道這只蟋蟀?!彼哪樕贤蝗簧癫蔁òl(fā)?!鞍パ?!我看我應該寫封信給《紐約時報》的音樂編輯,”他說:“他們一定會感興趣?!?br> ——作文培訓、作文輔導,提升閱讀寫作能力,就來易優(yōu)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