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自己刪了幾次文檔,或許是三次左右吧,沒仔細記,寫了一段刪掉,再寫再刪,不知道為什么。沒得來由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一些我想掏心掏肺的話,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因為你一直不在。
我們高中時是同桌,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應(yīng)該是要記一輩子了。那時你在我眼中是一個十足嗲的小女生,聲音足已讓男生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不在話下,在跟你同桌的日子里,我很開心。
我還記得那時我喜歡張杰,你也是,每次大休回學(xué)校我都會去學(xué)校旁邊的天天超市瞅一下有沒有張杰最新的貼畫,在不經(jīng)意的一眼我看到你跟我一樣在收集張杰的貼畫,這是我們第一個共同的愛好,那時我們在看彼此都順眼的基礎(chǔ)上又更順眼了一些。
于是在一次巧合的抽簽下,我們成了同桌,我們都很開心,不知道為什么。在我記憶中你總是喜歡抱著一個淺藍色塑料杯子喝水,杯子上寬下窄,沒有蓋子,最后你轉(zhuǎn)手贈送于我,我對它寶貝了很久,最后閑置在家里不知怎么就再也找不到了,就像我們再難回過去同桌的時光一樣,那時我已經(jīng)回了安徽。
每次想起你,你知不知道讓我最深刻的記憶是什么?我想你應(yīng)該記得,但不一定知道。你總是留短發(fā),齊劉海,水汪汪眼睛,胖胖的臉,顯得十分可愛,就是矮了點,這讓我想起了小不點,他之前也是跟我同桌,我們也有過很好的友誼,現(xiàn)在看來比我們之間的單純,她說要是擁有跟我一樣的身材該多好,什么衣服都敢穿,看我的眼神像極了你在某個時候看我的樣子。
那是一次周六晚自習,學(xué)校統(tǒng)一在教室放映電影,我忘了那晚放的是什么電影,只是記得你的眼神,像是一個小狼崽子又有點像狐貍,教室里三排燈全關(guān)掉,只有熒幕乎亮乎暗的光照耀在我們臉上,那時你說我欠你三個吻,像是玩笑一樣被擺出來認真對待,那一刻的我從沒有那么緊張心跳過,最終還是沒有還給你。
我想,我的初吻應(yīng)該是給你的,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說起來我的初戀跟初吻都挺搞笑,一個是韓國電影里的橋段一個是小說里的情節(jié),應(yīng)該算是緣分吧。從那時起,我們都知道這已經(jīng)超越了單純的友誼,那時我有點傻,說起來還是太小,被常青他們?nèi)⌒ξ摇白晕俊?,那時我只知道那是自我安慰的意思,因為沒有看過A片所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其中深意。相比我,你就好多了,當時在班級你有個外號叫“大拼”,流傳著你不少“光榮事跡”,我多次汗顏。
再一個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天晚上你翻柵欄出去買了一瓶二鍋頭,自己在操場靠著墻硬是當?shù)V泉水一樣灌了下去,我覺得你是發(fā)了瘋,當時不知道為什么你會那樣。你在教室開始撒酒瘋,胡言亂語,掙扎不止,嘴里喊著“讓鄭志強出來”,我很心虛的躲在教室后面,語文老師控制不了你叫了班主任,最后校車把你送回了家。
因為你我第一次被班主任訓(xùn),被訓(xùn)的又委屈又傷心難過,還不爭氣的哭到抽泣,他說你在校車上不停的喊我的名字,怎么看我們倆之間都有貓膩,最后事后發(fā)現(xiàn)確實有貓膩,兩天后你對我說是因為看到我跟吳聰聰總是說話,忽略了你,你心里失落。
在大一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曖昧”為何物,我覺得男生跟女生打成一片很正常,勾肩搭背也不足為奇,稱兄道弟多了去,說到底還是太嫩不懂女生心思,把曖昧視為很深厚很深厚的友誼,確實很傻。
你是跟我第一個曖昧的女生,之后還有兩個,記憶一樣的深刻,但都沒有我們那時美好而又單純。
我喜歡用你的杯子喝水,你喜歡把手放在我口袋里讓我給你暖手,我們都喜歡張杰也都喜歡喝泡面吃咸菜。我還記得中間有一次回安徽采集高考信息,我在臨沂開往宿州的大巴的車窗上寫下你的名字,那時天很冷,在車窗上寫的水印很清晰,只不過一會就花掉,然后我又繼續(xù)寫,反復(fù)幾次,在那一刻我很想你,就像是在想一個情人。
我忘了我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漸漸淡忘彼此,就像我之前寶貝你的杯子一樣,慢慢地被遺棄,可悲而心酸。我們彼此心照不宣,之后見了面彼此沒心沒肺的笑,我們之間像是沒有時間這個東西當做距離,和以前一樣有著深厚友誼,但我們都知道終究都變了,不再是以前的彼此,不承認只是年少時的倔強,不愿承認物是人非罷了。
高考之后高三四班像是樹倒猢猻散一樣的奔向四方,很多同學(xué)裝老成對此唏噓不已,那時我在安徽,一個人堅守一座城市,只是這座城市的堅硬和冰冷是沒有辦法告訴第二個人。我開始想念很多人,家人,朋友,同學(xué),男的,女的,純潔的,曖昧的,最后看到一個招生的做宣傳就未同家人商量偷偷填了志愿,連專業(yè)都是看著順眼填的,其實這些都沒有人對此上心在意,沒有人。
寫到這里突然思緒哽住,因為再往下沒有了你的故事,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模模糊糊的記不清了,再有就是前幾天翻空間里的留言板,突然想到了你,原來你給我留過很多溫暖的話,我看起來竟然覺得陌生,所以一句話你讓我溫暖了兩次,我又開始想起你。
現(xiàn)在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距離步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不算遠,我再次見到了你。你看起來沒有變,跟以前一樣的發(fā)型,一樣的胖胖的臉,但又覺得變了說出來哪里。我很開心能見到你,你說我還是那么傻,我哭笑不得,我一直覺得自己并不傻相反有些時候還很老成。
一個人久了就會孤單,不管他的生活有多么舒坦,空虛跟孤獨是閑出來的,所以沒事我就幫忙做咖啡,炸薯條,拖地,接待客人,偶爾自己一個人打臺球,我喜歡做這些,可是這些依然讓我覺得孤獨,像是回到了三年前一個人堅守一座城池,這時我想到了你。
我想跟你說說話,因為你會讓我變成高中時的那個自己,單純而又快樂,聽起來怎么都算是私心。我想帶你來我這邊工作的咖啡廳,我想為你親手做一杯卡布基若,在一個燈光昏黃夜夜歌聲的夜晚,溫暖而又浪漫。
時間都去哪了啊,時間應(yīng)該都去忙著制造距離跟陌生感了吧,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那個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快樂或是憂傷,同時也沒有人可以感同深受另一個人的悲涼,情緒只屬于自己,注定不能被分享。
今天是情人節(jié),三點鐘我就可以下班,也可以去水邊咖啡廳占一個位置看煙花表演,也可以回家買一堆零食關(guān)上燈一直看電影到深夜,但我繼續(xù)呆在店里,我以為你會打電話過來告訴我說今天我去看你,看著天一點一點黑下來手機一直無音訊。
今天店里生意還不錯,做了六杯卡布基諾,我跟一對坐在窗戶邊上的戀人說祝你們永遠幸福,他們開心的連說謝謝,我還用拍立得幫他們照了相,可惜沒有玫瑰,今天一直沒有見到。如果今天你來的話,我一定會給你買朵玫瑰的,外面放起了煙花,不知道是在慶祝元宵還是情人節(jié)。
現(xiàn)在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知道如今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我們不是我們,只是懷念起以前的時光,突然覺得落寞,特別是在節(jié)日里。
不過啊,我們還是好朋友,在我們互相看著對方笑的眼睛里,我再次見到了以前的自己,謝謝你。雖然并沒有等到你,但并不曾為此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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